拓跋褕在院子内,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昨晚的这个时候执行任务的人早就回来了,但今天直到现在连一个人都还没见到。他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然后心一狠,对着剩下的四人下命令道:“现在收拾东西,我们连夜就走,不等了。”哪怕出不了城门随便找个地方呆着也行,在这里他实在是心有不安。拓跋褕这话说完,他身边一个下属突然抬起手指着远远跑来的东西,语气难掩激动,“殿下,他们回来了!”远远地,有一身影因为速度太快,所以看起来像是在几棵树间飞一样,最重要的是,他有着一头白发。拓跋褕眼睛一亮,顿时将那什么不好的预感都抛之脑后。既然他的人回来,那就说明这件事成了!但随着那人越走越近,身后一个视力稍微好些的属下心生疑惑地皱了皱眉。他们当时偷马毛做的假发好像没有这么白这么长吧……那银白的发在月色下美得宛如霜雪与极光,随着主人的动作时而如雪莲乍开,更别提这惊鸿绝艳的身姿。拓跋褕瞳孔猛缩,厉斥一声,“快走!他是真的!”他知道自己的人没这惊绝的气质。但为时已晚,只见那么白色的身影一跃到半空中,背对着皎洁的月亮,手中长剑在月色下泛着寒光。下一刻,直直地朝拓跋褕刺来。拓跋褕瞳孔紧缩,直接拉过左右两边的属下挡在自己身前,他则趁这个机会往后逃去。惑的剑毫不留情地穿透那两人的胸口,像是串糖葫芦一样。随着刀剑插入身体的声音响起,这两个死不瞑目的人双目瞪大地向后倒去。他抽出长剑,剑尖还在往下滴着血。带着血光的剑影映在他苍白的脸上,让他圣洁淡雅的面上多了几分邪气肆意,浅风微扬,银色的发丝轻扫过唇。身后的人这才追上,大冤种霜降一来就看到地上的两具尸体,他搬开看了看,确认两个都是漠北的下属后才稍稍松了口气。大人说了,让他们尽量抓活的。但他就是晚到了一秒,这可就死了两具新鲜的了。那三个人逃跑的方向都不相同,眼看惑又拎起了长剑准备去追,霜降连忙拦住了他,只问了一句,“你去追谁”惑缓缓开口说:“漠北王族。”与鱼西珩聊的那晚,他从对方口中知晓了拓跋褕的身份。但在人鱼眼里,没有什么王族不王族的,只要知道了他们的秘密,就都要死。霜降提起剑,点了点头,随后利索说道:“行,这人我去追了,你们去追其他的。”万一这小白毛上头了杀红眼,把拓跋褕一剑戳死怎么办,他回去怎么交差惑看了他一眼,霜降从中感觉到了一些微弱的怀疑。他轻啧一声,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别小看我啊,追杀这一块儿,我可是专业的。”职业杀手,但少女心。两人没多废话,与后面的人分完任务后就追了出去。这夜注定惊心动魄。拓跋褕逃跑的时候从不回头,他的武功虽没有那群漠北精锐好,但逃跑技术是一流的,最起码霜降追上他时费了一些时间。既然能追上,就一定能超越。在霜降脸不红气不喘地跟拓跋褕齐平时,拓跋褕被迫停了下来。“跟我回去见一见我家大人吧,拓跋大王子”霜降一边摩挲着腰间的剑,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看着心平气和,但配上这个动作大有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一剑杀了你的架势。拓跋褕眼中怒气满满,恶狠狠盯着霜降,像是要吃人一样,“你们是谁的人!为什么要帮他!”闻言,霜降没什么表情地扯了扯唇,“这个我也不知道,你回去跟我家大人谈吧。”他从腰间解下来一截绳子,然后拎着那截绳子笑意不达眼底地问,“不介意我给你带个手环吧”拓跋褕黑着脸,像是被侮辱到了一样,但随后他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霜降是知道的,这蔫坏的东西一笑准没好事,所以他下意识防备了起来。果不其然,只见这货动作迅速地从袖子里面摸出一个小圆球,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到了霜降的手上。小圆球在碰到霜降的那刻瞬间裂开,里面浓紫色的粘腻毒液全部沾到了他的手上。“嗯”霜降把这玩意在衣服上蹭了蹭,衣服被腐蚀了一个大窟窿,但他却啥事也没有。拓跋褕要笑不笑的表情僵硬在了脸上,随后取而代之的是不敢置信。“你怎么会没事!”这个毒是他们漠北的必杀技,沾到一点就要烂肉,除非立刻把手臂砍了,要不然他能顺着手烂到全身。霜降还真认真地想了想,“或许是我家小主人远程保佑”小主人就是厉害,给他们吃的哪是糖啊,那明明是仙丹!听到这离谱的答案,拓跋褕气笑了。同一时间,城外。已经行驶了两天一夜的车队在林子旁休息,地上生了火,虞三川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烤兔子,看见鱼时绪的背影,他笑眯眯地喊了一声,“阿绪,一会儿来吃啊——”虞三川是个自来熟,第一天他就一口一个阿绪地喊上了,还让鱼时绪喊他虞叔。按他的话说,他们都是鱼,几百年前说不定是一家人。鱼时绪应了一声后往林子里走去,在无人的地方看到了一路跟来的清明。清明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里面有一封信和南落国使者的信物,大人让我给您送来,若是在南落国出了事可将它交给南落王室。”鱼时绪接过来放好,轻声问,“父亲还交代什么了吗”“没有,大人让我跟着您,若是有事会有其他人来通知的。”“我知道了。”他抬起眼皮,轻轻嗯了一声,然后转身回了车队。这里面还有一个二皇子要防着,而且这一路上他心里总是不踏实。火堆旁,二皇子已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