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惑不在身边的缘故,那个从怊阳都跟来的评委没了顾虑,直接大大咧咧地站在荧身边,各种嘘寒问暖不断。荧并不想将事情闹大,他黑着脸沉默。但这落到评委的眼里就是默认,因此他的言行举止越发大胆了起来。两人的情况在外人看来就很‘亲密无间’,所以下属才会认为他就是荧的哥哥。拓跋褕看了几秒后收回了视线,心里那颗怀疑的种子重新埋回土里。不可否认,下方的女子确实貌美,比他的妹妹都要好看不少,但并没有到他印象中人鱼的那种惊艳程度。最主要的还是他身边的那个哥哥满脸猥琐的样子让拓跋褕打消了心里的戒备。一个人的相貌可以改变,但身高和气度是变不了的。这浑身猥琐的气质实在是不像演的。想到这里,他嗤笑一声。亏他竟然还以为是那对人鱼跑来杀他来了,看来是他有些惊弓之鸟了。这里可是神都,就算那两人再恨他也不可能来这里。拓跋褕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离开之前他又往下面看了一眼,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花楼的负责人卑躬屈膝地站在后面,见他转身离开时愣了一下,“殿下,这就走了”拓跋褕没有说话,在护卫的簇拥下大步离开了房间。他的贴身下属倒是停下来交代了花楼老板几句:“殿下来今日来这里的事情不要传出去。”听言,老板连忙点头哈腰:“是、是、我知道,大人请放心......”拓跋褕走路带风,在出花楼之前,守在下面的人给他递了一个挡脸的帽子,是那种戴上之后外人就看不出他容貌的东西。他出来的时候外面的选拔已经开始,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在花楼前面的舞台上,此时甚少有人关注这里。门口的官兵提前接到消息,在花楼前围成一条小路,将看热闹的百姓全拦在了外面。附近的人只知道这是有大人物来了,但一时间又猜想不到这大人物是谁。但尽管布置得如此周全,在出门的那一刻还是生出了变故。人群中突然有一个男人一跃而起,然后踩着路人的脑袋冲了过来。官兵瞬间戒备起来,全部去防那个刺来的人去了。拓跋褕被护着往回走,但在即将进门时,他突然偏头朝侧方看去,一道正闪着银光的东西射了过来。他急忙往后一避,那东西几乎是擦着他的脸颊而过,然后紧紧钉到身后的木门上,发出砰的一声。好一招声东击西。护卫神色大变,高呼一声:“警戒!有刺客!”而后所有人围成一面人墙,将拓跋褕护得密不透风,又回到花楼里面了。尖叫声此起彼伏,所有人捂着脑袋往四处跑去,也还好花街外面的人不多,要不然这又是一场大型拥挤踩踏现场。本来该上台的荧回头望着闹出骚乱的方向,眼神震惊。不是,他王兄这么快就下手了看着从花街上方飞下来的黑色身影,他心中一紧,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原来,这花街内真的藏了这么多人啊!身边的女子尖叫声不断,纷纷往台下跑,而在人流中如木头一样直愣愣站在原地的荧就显得格外突兀。方才一直纠缠他的那个评委本来都已经跑了,但在看到荧一个人愣愣地站在原地时,他咬咬牙又冲了回来“快走啊流火,内斗又开始了,你不要命了!”“什、什么斗”被拉到安全地方后,荧偏头看着他的眼睛,语气中稍有疑惑。这还是荧头一次主动开口跟他说话,男人肉眼可见地激动了起来,他连忙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是这样的,神都内有一拨人并不支持战争,他们私下联合起来,会提前蹲守在王室成员出没的地方制造刺杀。”说完这句话之后,男人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喃喃:“看来今日有王族来了,也不知道是哪位遭此刺杀......”荧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愣了一瞬,原来这不是王兄动的手,而是漠北本土看不惯拓跋褕的人组织的啊。而后,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亮了。如果来花街的那个王室成员是拓跋褕的话,那是不是说明,在这个时候趁乱杀死他,所有人都会以为他是死于两派之间的内斗。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到他们身上了。许是亲兄弟之间心有灵犀,在外面的惑也是这样想的。他此时就站在拓跋褕对面的阁楼门前,看着那群人将他护送进去。拓跋褕身边有许多护卫,而且他本人也会武功,现在又被护送进了阁楼内,所以哪怕此刻水已经浑了,惑想趁机摸鱼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他往后退至阁楼内,在刺杀发生的时候,有不少路人趁乱跑进了这里面,此时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起,神色惊恐地望着外面。惑进来的原因与他们不一样,刚才那道箭射出来的时候他也看到了,而且他敢断定射箭的人就在他身后。他看了一眼阁楼中通往二楼的楼梯,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悄悄走了上去。三楼的某间空房间内,一个男人蹲坐在窗边,手里拿着的正是拓跋褕前些日子让属下研究的兵器,名为驽。因为驽不似弓箭那般,它的装填时间很长,每射出去一发后都要停下来将箭重新放入弩机中,因此装填的时间比发射的时间都要长。被安排蹲守在这里放冷箭的男人虽然是个万里挑一的神箭手,但初次尝试自己不趁手的兵器也有些懵。他在鼓捣东西的时候,没有留意到自己背后无声无息地站了一个人。他依旧费力地装箭,然后举起来驾到窗边,扣动弩机,发射空箭。惑在后面看得有些忍不了了,他蹲下身,在男人即将再次扣动弩机的时候用手按住了弩臂。“欸!你是谁你怎么上来的!”那男子显然很惊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