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到大,夏明月最害怕的皆是体育锻炼。
哪怕她步入厨师这个行列,需要一定的上肢力量,夏明月皆是在厨房一点一点练就,从未在闲暇之时,进行过任何刻意的体育运动。
若是让她去扎马步,练拳法
夏明月想了想,“不如我每天多炒几个菜?或者这些时日再想着做些腌菜、点心什么的?”
庄翠,“”
这能一样吗?
但不等庄翠再次劝说,殷陵游已是大步踏进了院子,一边走一边频频点头,“我觉得可以,最好做些酸爽可口开胃的。”
他这段时日在那边看诊,逮着不要钱的饭食可劲儿吃,吃得那叫一个享受。
但越吃,他越觉得遗憾。
遗憾自己这胃口不够大,每日吃得东西不够多。
遗憾自己的消化能力有限,每日塞到肚中的各种吃食,需要的时间过长,耽误了他吃下一顿。
来点酸爽开胃的,解腻助消化,最为合适!
夏明月瞧见殷陵游,笑得眉眼弯弯,“可有段时间没有见殷大夫了,听毛大哥说殷大夫出门看诊,需得好些时日才能回来。”
“的确是去瞧了个病人。”殷陵游叹了口气,道,“在那一呆就是好多天,忙的我脚打后脑勺的,这主家也不是个阔利的人,管饭管的抠抠索索,害得我这几日饭都没有吃好。”
殷陵游说这些话的时候,长吁短叹,一张脸更是皱成了包子,俨然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夏明月等人瞧着肉眼可见胖了一圈的殷陵游,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又说了一会子的话,殷陵游回到家中。
毛三里正在晾晒一些药材,瞧见自家师父回来,欢天喜地迎了上来,“师父可算回来了!”
“这几日我不在家,一切都好?”殷陵游坐了下来,喝了一口毛三里端上来的茶水。
“都好,都好。”毛三里笑呵呵地应和,片刻后却又皱了眉头,“唯有一点,师父这一走便是十来日,夏娘子又给新做的青团”
天气渐热,这青团是现蒸的吃食,储存时间有限。
放到这个时候的青团,大抵已经变质,不能再继续食用。
“无妨。”殷陵游因为得了巨额诊金之事心中喜悦,看自家徒弟也顺眼了许多,“坏了也就坏了吧,天气热,难免的。”
眼见自家师父这般和颜悦色,毛三里先是一愣,接着将那句几乎已经滑落舌尖的“皆是被我忍不住吃掉”的话,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头。
毕竟这许多时候,总是不能过于较真的不是?
况且,他当时可是凭借超高的意志力,才做到面对美味青团而不为所动,整整将这青团保存了足足三日。
但始终都没有等到殷陵游的归来。
在考虑到青团三日后会变质,这般美味可口的吃食说什么都不能浪费,毛三里最终决定将所有的青团尽数都送入了口中。
勤俭乃是美德,他也没有做错不是?
毛三里觉得这个美好的误会可以不必揭开其真实面目,于是重重地点了点头,“是,师父。”
“对,有件事你明日去办一下。”殷陵游将怀中的银票拿了出来,交给毛三里,“明日去兑些银子出来,除去给隔壁的伙食费之外,其余的可以看着每日从步云楼那里买点吃食回来。”
瞧着手中的银票赫然写着“贰仟两”的字样,毛三里顿时错愕,“师父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这次去看诊得的诊金。”殷陵游捋了把胡须道。
诊金?
谁家能这般阔气,一口气给两千两的银票?
在思索了许久之后,毛三里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师父,素日皆是您教导我,我今日也想跟您说句话。”
“啥话?”
“我是盼着师父能多赚一些诊金,咱们的日子过得更宽裕一些,可师父断然不能为了我,坐地要价,更不能为了诊金,做泯灭良心,打家劫舍之事!”
殷陵游,“”
许多时候,真的想扒开自己这个的脑壳,看一看他的脑子里头,究竟装的是怎样的浆糊。
瞧这个状况来看,脑中至少得有两碗浆糊,少一点都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夏明月这几日忙里偷闲,开始做那日盘算着的清爽开胃的吃食。
白萝卜和胡萝卜洗干净,沥干水分后切成手指头粗细的条,洒上盐巴,抓匀后腌上一天一夜。
春季里摘得的新鲜朝天椒用盐腌上两个时辰,和先前腌制好的萝卜条,以一层萝卜条,一层朝天椒的方式,铺满整个坛子,再在坛子的中央放入用八角、生姜片、花椒做成的调料包,最后倒入白酒、清水、冰糖以及一定分量的碱。
盖上盖子,封好坛口,夏明月将坛子放置在阴凉通风处,等待美味发酵、成熟。
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