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到处都是埋骨之地。
既然是这样的环境,何苦太折腾呢?怎么便捷怎么来好了!
方重勇虽然是刺史,却并未着急下令整顿罗城这边肮脏的街道。
存在即合理,既然这里的人之前都这么玩,必然有其深刻原因。就好比这里的佛教远比甘州那边兴盛一样。
很多东西,都不是凭空出现的。
豆卢军的情况,也是一样的道理。
方重勇把阿娜耶叫了过来,这位河西土妞刚才还在药泉边洗衣服!
“这次要是玩砸了,我带你私奔到西域去吧,咱们不回大唐了。”
方重勇忽然开口询问道。
“真有这么严重?”
阿娜耶疑惑问道,她很少见方重勇这么慎重的,居然连退路都想好了。
“嗯,只是被基哥搞得有点烦了,什么狗皇帝啊!”
方重勇叹了口气骂道,把胳膊肘压在了阿娜耶的肩膀上。他也只敢跟阿娜耶说这话,因为他们的命运是一体的。
马德!实在不行,在敦煌这边放把火,带着小姨子跑路吧。
方重勇脑中已经有了一个不是计划的计划。
他又不是古人,又不是给李隆基当狗,他又有什么不敢搞的?
不把老子当人,老子直接不当人了!
方重勇顿时下了决心!
……
就在敦煌本地大族宴请方重勇的前一天,罗城自开城门起,气氛就凝重到了爆炸!
一直在罗城存在感极低,平日里都不怎么出面管事的豆卢军,几乎是能出动的都出动了,在罗城最主要的商业街进行“清场行动”!
所有商贾,旅客,行人,一律不得出现在大街范围十步以内的地方!违者杀无赦!
形同戒严!
城门口,王思礼带着一众豆卢军精兵,庄严整齐的列队迎接。
而方重勇,则是走在入城队伍的最前列,他身后,是一车又一车满载绢帛的马车。同样是豆卢军中精兵押运,这气派大概也只有基哥驾临敦煌可比了。
“王军使,本官说到做到,去年的冬衣,今年的春衣,一次性给豆卢军补齐!”
方重勇对着王思礼抱拳行礼!
此刻他那略有些矮小的身高,在豆卢军兵将眼中,显得无比高大!
“豆卢军诸将士听命!
现在去大营,本官来发军饷!
一个子都不拖欠,都跟着本官走!”
方重勇对着不远处的豆卢军士卒大喊道!
咚!咚!咚!咚!咚!咚!
不知道是谁起头,豆卢军众将士都兴奋得将兵戈另一头捶地,像是在敲鼓一样,热烈欢迎方重勇带着辎重入城。
不愧是名震天下的方节帅之子啊,真踏马够意思!比朝廷那些狗官们强了十万八千里了!
以前罗城这样大的阵仗,那都是超规格的胡商商队入城时候才有的,不过那时候闹出动静的并不是豆卢军,而是抢购商品的本地商贾。
现场常常混乱不堪。
那些胡商们的钱,豆卢军连一匹布都拿不到,他们才不管会不会现场发生什么抢劫踩踏之类的事故呢。
但这一次不同,这一次,入城的马车上,装着的踏马都是豆卢军的军饷啊!
每一片布都是他们这帮人的。
要是有哪个蟊贼不开眼要出来行窃,都不用沙州府衙派人缉捕,愤怒的豆卢军丘八们,都会把盗贼的团伙给端掉。
无需审判,就像是杀鸡一样杀掉!
王思礼走到方重勇并排的位置,凑过来压低声音问道“方使君,没什么问题吧?”
“放心,某作为豆卢军的支度使,总要做点事情吧。”
方重勇满不在乎的说道。
这次他玩得太大,万一罩不住,那就带着阿娜耶跑路去西域吧。到时候打下一个大大的后宫,生几千个娃出来!
方重勇已经豁出去了,他很明白,如果惜身不玩命,这一关是过不去的。
运送绢帛的车队进入军营,方重勇就看到刚才还在大街上维持秩序的豆卢军士卒们,居然已经在校场上列队完毕,等待他们发放去年的冬衣和今年的春衣了!
要是干啥都有这种积极性,方重勇觉得他能带着这支队伍打遍河西无敌手!
“方使君,给将士们说两句吧。”
王思礼恭敬的对方重勇插手行礼说道。
今天是方重勇的主场,不管对方是用什么手段搞到这么多绢帛,反正丘八们只看结果。
方重勇给他们带来了军饷,这位十岁少年就是爷爷,即使毫无礼数,满口脏话,在丘八们眼中也是“义气豪爽,不拘小节”。
要是没钱啊,那就算是河西节度使来了,也得是孙子,老老实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