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他有心向来路退去,想避开这雾气,但走了好久,却也没走出这片雾气。雾气越发的浓厚,原本的黑暗渐渐被白色所替代,树影也慢慢隐在了白雾之中,徐守光举着火把,周围除了白色,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突然,徐守光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他连忙回身望去,眼前尽是一片白雾,其他什么也没有,但这时,他突然感觉脚腕似被什么东西缠住了,那东西猛然一用力,将徐守光拽倒在地上,而后使劲往后面拖。徐守光大惊,他能感觉到脚腕上的刺麻感,但他却无论如何也看不见缠着脚腕的东西。正当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小白喊到:“徐守光!你所看到的都是幻觉,不要相信你的眼睛!现在你赶紧闭上眼睛,全凭借自己的感觉来行事!”小白这一语惊醒梦中人,徐守光赶忙将眼睛闭上,弓起身子,凭借直觉将唐刀向脚腕边一挥,只听咔嚓一声,徐守光感到脚腕处一松,拖着他的那东西似乎被砍断了。徐守光赶忙爬起身,他不敢睁开眼,侧着头不断地用耳朵捕捉周围各种细小动静。他听到微风拂过树梢带来的沙沙声,听到草丛中老鼠穿梭的嗖嗖声,听到藤蔓缓缓攀爬的吱嘎声...对,就是这个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他果断回身挥刀砍去,半截足有手臂粗细的藤蔓噗通一声掉到了地上,挣扎几下后便不动了。“这白雾是那冬虫夏草释放出来的,形似酸水腐蚀产生的白烟,但实则是花粉散布在空气中,你吸入了这花粉,便产生了幻觉...”小白在给徐守光讲述这幻觉的来源。“你怎么不早说!”徐守光埋怨小白提醒不及时。“这我不也是刚知道吗...”“那你还好意思说自己识百鬼...”“那能怨我吗,以前这种程度的小妖怪,张天师都是一剑砍死的,哪还轮得到它使出这些招式来,要怪还得怪你太弱...”就在徐守光和小白你一言我一语争执的时候,忽然白雾中有一团酸水射了过来,小白忙提醒徐守光:“小心!”徐守光方才虽与小白争吵,但也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冬虫夏草将酸水射过来时所发出的声音,他早就听在耳朵里了,不等小白提醒,他早已一个侧身躲过这团酸水,紧接着向冬虫夏草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冬虫夏草没料到已经中了幻术的徐守光居然还能准确地找出自己的位置,连忙掉转身体准备逃跑,可徐守光速度更快,赶在冬虫夏草逃走之前,一刀削断了它的另一条后腿。冬虫夏草此时两条后腿尽断,顿时一个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徐守光听声音便知道成了,急忙乘胜追击,挥舞唐刀向冬虫夏草巨大的腹部砍去,可就在这时,徐守光听见自己左右两边同时传来藤蔓攀爬的吱嘎声。他只得将唐刀左右挥舞,将那两根藤蔓砍断,先保证自己的安全。趁着徐守光解决掉两根藤蔓的片刻,冬虫夏草缓了过来,它立即甩动头顶的花苞,如法炮制,对着周身甩出一圈酸水。此刻的徐守光正站在冬虫夏草的身旁,已然来不及跳出酸水的攻击范围了。“幻鳞!”徐守光大喊一声,只见一个由绿色半透明鳞片组成的护罩将徐守光罩在其中。以往这酸水碰到任何有实体的物质,都能轻而易举地将其腐蚀掉,但这护罩不同,它本质上是虚幻的,酸水泼洒到护罩上面,就仿佛是雨水淋在伞上,顺着护罩的弧面就流了下来。流下来的酸水倾泻在冬虫夏草那硕大的腹部,顿时滋滋声就响了起来。紧接着,徐守光听见了冬虫夏草在地上痛苦挣扎的声音,他能想象到此刻的冬虫夏草,正用剩下的四条腿,拖着残缺不全的半截腹部在地上艰难地爬行。想到这儿,徐守光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忍不住睁开眼向前方看去,幻觉似乎消失了,但此刻徐守光眼前景象却比他想象的还要惨烈,冬虫夏草剩余的四只脚都浸泡在酸水里,正冒着白烟。它的整个腹部都不见了,只剩下胸部连着个头,不断地在地上扭来扭去。眼见冬虫夏草就要活不成了,徐守光实在于心不忍,他举起唐刀,想要给它来个痛快,可就在这时,冬虫夏草猛地一声大吼,随着吼声,周围地面的所有树根交叉着向上隆起,树梢上垂下的所有藤蔓也交织成网,将徐守光和冬虫夏草围在中间。见这架势,徐守光瞬间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向冬虫夏草看去,只见它正竭力直起头顶的花苞,花苞一阵鼓胀,正在慢慢地被里面的酸水撑大,在花苞顶端开口处,已经有多余的酸水溢了出来。徐守光终于看明白了,它想与徐守光来个玉石俱焚...眼见这花苞越胀越大,徐守光不知道它何时会炸开,连忙冲到那由无数藤蔓和树根织成的网前,挥舞着唐刀拼命劈砍。可这林子显然也下定决心拼尽家底,徐守光一旦破出个洞来,立马就有新的藤蔓与树根去将窟窿填补起来。“今天怕是要交待在这了...”徐守光感到了绝望,他甚至开始考虑面对酸水,自己的骨头能不能剩下来。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一阵翅膀拍打的声音,徐守光顿时心中一振,立马抬头望去,只见化为姑获鸟的晁千代从天而降,两只脚爪牢牢地抓住徐守光的肩膀,将他带到了空中。这时,花苞也被撑到了极限,花瓣已然被全部撑开,花柱鼓囊成一个球状,球壁薄薄的,可以清晰看见里面翻滚着的绿色酸水。终于,只听嘭的一声,整个花苞炸开,大量的酸水向四面八方飞溅出去,冬虫夏草立马被滚滚白烟笼罩住,四周的树根和藤蔓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