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守光看着晋王一行人离去的背影,转头对着晁千代说:“那我们也走吧。”晁千代点点头,于是二人回屋取了随身装备,之后与老安和安母道了别,便跨上马向东边去了。二人沿着道路走了不久,迎面敲锣打鼓地来了一队人马。这队人马约十几号人,统统蒙着面,一副草军打扮,最前面四人举着四面旗子,一面写着“天兵”,一面写着“义军”,后面两面看不清,但似乎写着个“尚”字。中间几人负责奏乐,唢呐齐鸣,锣鼓喧天。后面几人则抬着个巨大的步辇,这步辇周身漆着朱漆,扶手处由印花布帛包裹了好几圈,接缝裁切平整,做工十分考究。步辇上端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这汉子身长约九尺,面目凶恶,穿着一件兽皮缝制的大氅。看这打扮多半就是那伙妖怪口中的神使了,徐守光赶紧招呼晁千代小心。二人随即下马,把马拉到路边,让那队人马先过。前方人马很快就来到了二人跟前,锣鼓唢呐好不热闹,徐守光和晁千代赶忙低了低头。当步辇行至二人身前时,那高大汉子忽然一摆手,口中低声道了句:“停!”整个队伍立马不再往前,锣鼓唢呐声也戛然而止,顿时四周一片安静。高大汉子一手扒在步辇扶手上,弯下身子,将脸凑近了徐守光:“你二人是从何处来呀”“我二人是打那光迁县来的...”徐守光随口编了个慌。“那路上可曾遇到一伙人,其中有个独眼龙...”高大汉子又问。“...嗯...”徐守光假做思考状,“要说这独眼龙,好像是有点印象...”“往哪去了是不是往前面那石头村去了快说!”高大汉子催促道。“那倒不是,我看他们方向是朝着黑风山去的...”“黑风山”高大汉子有些不信。“嗯,是的,他们一行人不少,路过身边时我好像听到他们说要去埋伏什么使什么的...”听徐守光说完,那高大汉子猛地直起身子:“哼!这帮蠢货,我正愁不知何处去寻他,没想到却自己送上门来了...掉头!去黑风山!”高大汉子话音一落,整个队伍立马掉转个一百八十度,朝着黑风山方向去了。待这群人走远了,徐守光一个翻身上马,掉转马头,对晁千代喊道:“方才那谎瞒不了多久,快!咱们赶紧回石头村,让老安他们避一避...”很快,徐守光和晁千代便回到了石头村,徐守光找着老安,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便又挨家挨户地敲开门,让大家赶紧先离开这石头村。众村民听罢,也纷纷开始收拾家中细软,徐守光是等得心急如焚啊,好不容易等村民们收拾完,在村中集合了,一阵唢呐锣鼓声却从村口传了过来。随着热闹的唢呐锣鼓声,那队人马进了村子,高大汉子坐在步辇上,看着眼前的徐守光和晁千代,笑着说:“刚才走了老半天,也没见你们追上来,本座就起疑了,果然,你们在这啊!”随后,高大汉子从步辇上跳下来,九尺的身高让在场所有村民都不禁向后退了两步。高大汉子往人群里看了一圈,没有发现晋王,便喊道:“本座是黄王手下大将尚君长,尔等听好了,速速交出晋王李克用,本座便放你们一马,否则...”尚君长将手中鞭子一甩,队伍中所有家伙立马扯掉蒙在脸上的布,露出藏在布下的脸,原来尽是些山猪、野獾、豹子、狐狸。众村民一见大惊,这时尚君长又甩了一个响鞭将慌乱的村民震慑住,随后他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否则,便拿你们去填小的们的肚子!”此话一出,顿时吓得村民中几个小娃娃嚎嚎大哭起来。各妖怪闻声瞧着那几个娃娃,顿时眼睛放光,涎液滴落满地。“驭兽使大人,这娃娃有些吵,不如由属下给他吃了,也清静些...”一旁的豹子贴在尚君长耳边悄声说道。“不急,先等他们说出那独眼龙的下落...”尚君长摆摆手,示意豹子稍安勿躁。接着,尚君长又指着站在最前面的村长:“老头,你说说吧,李克用在哪儿”“...这...”村长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些战战巍巍的村民们,心一横说道:“回大人的话,那晋王不在这里,一个时辰前便回营去了...”“哦”尚君长看向众村民,见众村民也跟着点头,便说:“既如此,那晋王怕是不那么好抓了...”顿了顿后,尚君长突然提高声调:“那咱们也不能白来呀!小的们,这帮家伙窝藏独眼龙李克用,便是与我长生教作对!去吧,把他们都吃了!”尚君长一声令下,众妖怪顿时变得兴奋无比,方才的豹子速度最快,对着之前就相中的那个嚎嚎大哭的小女娃就扑了上去。小女娃的父母见状,赶忙想去护住她,可毕竟是寻常人家,速度差了一大截。眼见那豹子就要咬住小女娃,这时只见刀光一闪,豹子那颗张着血盆大口的脑袋,竟从脖子上掉了下来,在地上咕噜噜地滚了好几圈。紧接着,豹子那没了脑袋的身躯被徐守光一脚踹开,正好砸到一旁的山猪身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妖怪都看了过来,只见徐守光手持涓溪,站在众村民前方;晁千代则一手握着孤鹜剑,一手握着落霞伞,身旁一只野獾就像一摊泥一样,软软地倒在了晁千代的脚边。“原来,那几人口中说救走晋王的就是你俩啊...”尚君长提起晋王被救走之事,心里就一阵窝火,他可是在长生教中立下军令状,说要提着晋王脑袋回去的。如今见着这坏他好事的徐守光和晁千代,他恨不得扒了他俩的皮,抽了他俩的筋。“小的们,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