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也吱嘎一声开了,书生冯三探出个脑袋来“这老杨就是这样,万般宠爱全都给了儿子,对女儿却是横看竖看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
“太过分了!不行,这老杨太可恶,我得给他些教训看看!”晁千代愤愤地说。
徐守光一听,原本还躺着的他赶忙坐起了身子,一把拉住晁千代的胳膊“人家自家里的事,你可别乱来啊”
晁千代被徐守光扯了回来,白了徐守光一眼,而后一把甩开徐守光的手,一个转身回到了自己的隔间里,紧接着,徐守光和冯三便听到“砰”的一声,晁千代把隔间的门重重关上了。
徐守光和冯三相互望了望,耸了耸肩,而后也没说什么,便都各自回了各自的隔间去了。
回到隔间后,徐守光依旧没什么别的事可做,只好又是倒头便睡,这一睡,便睡到了第二天晌午。
徐守光正睡得懵懵懂懂间,就听见院子里一片喧闹,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开隔间门,只见冯三也探出了脑袋。
“早啊,冯三兄,这院子里怎么这么吵?”徐守光问道。
冯三揉了揉眼睛,也摇了摇头,显然他也才刚刚醒。这时晁千代也从隔间中出来了,她隔间中有窗,窗正对着那院子,显然她也是被院中的喧闹声吵醒的。
三人一同出了西厢房,一出房门,便看见好些捕快在院中来回走动,老杨夫妇二人则坐在院子当中的地上嚎嚎大哭。再一细瞧,就见二人跟前盖着一张席子,席子下拱起小小一块,席子边缘还露着一小截胖乎乎的小手。
徐守光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他赶忙上前想去向老杨夫妇二人问清楚,可走到一半,却被一个捕快一把拦住。
“凶案现场,闲人勿近!”捕快用大拇指把刀鞘中的钢刀挑起,露出里面一小截明晃晃的刀刃。
“这位官爷,在下是住在老杨家的,不知发生了何事?”
捕快一听徐守光是住这的,心想着说不定能问出点什么来,于是便道“昨夜,这户人家的小儿子杨宝儿死了!你是住这儿的,可曾听到了什么异常?”
“宝儿死了?”徐守光睁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捕快。
“废话,我还能诓骗你不成别的你也不用管,我只问你有听到什么响动没?”捕快提高了声音。
“不,官爷误会了,在下只是感慨于昨夜晚饭时还与这宝儿在一起,却不想只一夜过去,这娃儿竟然不在了”
不等徐守光说完,捕快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别在那酸唧唧的了,就问你可曾有听到什么异响没?”
“不曾,昨夜我睡得早,一觉睡到方才才醒来”徐守光回道。
捕快花了这么多时间,却只得徐守光这样一句,不由白了徐守光一眼,而后指着徐守光身后的晁千代和冯三问道“你二人也是住这儿的?”
二人点头,随后捕快也问了二人同样的问题,同样二人也都摇了摇头。
这时,一个捕头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对着那捕快问道“查到什么没?”
捕快摇了摇头,把方才的事儿大概说了一遍。捕头听罢,叹了口气道“看来,只好请府尹大人支出些许赏银,看看重赏之下能否得到些许有用的线索”
捕头这话是跟捕快说的,但冯三耳朵尖,听见这番话后,原本要走的他停住了脚步,而后转过身,小心翼翼的靠了上去,问道“大人,当真有赏银?”
捕头听冯三这么说,便晓得这家伙必然知道点啥,便问道“你先说说你知道的,且让我分辨下是否够拿到赏银”
“好叻,多谢大人!”冯三对着捕头一鞠躬,而后又回头看了一眼已然走远的徐守光和晁千代,便说道“异响我是没听到,但我怀疑这可能就是那个女人干的!”
捕头顺着冯三的指向看去,正是晁千代的背影,他赶忙问道“为何呀?”
“昨夜,这女人貌似因为不满这屋主老杨对女儿招娣非打即骂,于是便扬言说要‘给他些教训看看’,果然过了一晚上,这杨家的儿子便死了!”
冯三见捕头似乎还不信他说的,想了想便又说道“那西厢房的大门整日受风吹日晒的,早已老旧不堪,倘若有人推开,必然会嘎吱作响。我与那男人所住的中间没有窗的隔间,但那女人住的却是把边的位置,隔间里就有一扇窗子直通院中,昨夜我都听听见西厢房大门推开的嘎吱声,所以凶手必然不是走大门,那这个院中,除了我们,便只有屋主老杨一家了,所以,能有条件杀人,且有动机杀人的,非那女人莫属!”
捕头见这冯三说的确有几分道理,心里再一盘算,觉得就算不是,也可以拿个人去把差交了。于是他大手一挥,使手下捕快快步上前将晁千代围住,而后,拎着链子便往晁千代身上套去。
谁知,这铁链子正在空中,却突然被一刀斩为两段,他朝那持刀之人看去,这人正是生得几分英气,正是徐守光。
“大胆刁民,竟敢妨害衙门办事,还不速速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