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刑堂。苏护坐在上首,一脸严厉之色。刑堂两侧站着十多名护卫。中央的刑架上吊着一个魁梧的大汉,正是阿虎。阿虎赤着上身,露出黝黑而又精壮的肌肉,他的双手被吊在刑架上,嘴里咬着一块破布。一名家丁手执皮鞭站在他的身后,不停地挥动着鞭子。“啪啪啪……”鞭子如同毒蛇般,一鞭接一鞭抽在阿虎的后背上,留下一道道血痕。阿虎痛得青筋凸起,额头冷汗淋漓,但他紧咬着破布,一声不吭。二十几鞭子之后,阿虎的后背已经血肉模糊。两侧的护卫全都低着头,不忍直视。“住手……”一声大喝传来,一袭白衣的苏影冲进来,一把将挥鞭的家丁推开。“爹,你干什么”苏护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急不慢道:“违反家主命令,正常处罚而已。”“阿虎向来忠心耿耿,不可能……”她说着碰到父亲的眼神,立刻明白了,是阿虎通知了她小侯爷的讯息。很显然,父亲暗中下过令,阻止自己跟小侯爷接触,难怪阿虎告诉她小侯爷消息时,神色有些闪烁。“爹,这不怪阿虎,是我的错,你要处罚就处罚我吧。”苏影咬牙道。“你也知道错了”苏护重重地放下茶杯,不瞒地哼了声,接着道:“你今日之错,只是连累阿虎受一顿鞭刑,若是等到他日,会让我们苏家万劫不复。”听着父亲的话,她大脑“嗡”的一声,身体摇摇欲坠。她知道父亲说的没有错,是她太自私了。“父亲,影儿不会再犯了,请饶了阿虎这一次。”苏护站起身,走到刑架边看了眼阿虎。“念在你对大小姐忠心耿耿的份上,这次到此为止,若是下次再犯,你知道后果……”“谢家主宽恕。”苏护转对女儿道:“记得好好跟着容嬷嬷学习宫里规矩。”“女儿会好好学习的……”苏护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刑堂。她立刻让人将解开绳索,将阿虎放了下来。“阿虎,你怎么样”“大小姐,我没事。”“快去拿伤药,叫孙大夫过来。”一刻钟后,阿虎已经被抬进了房间。孙大夫帮忙上了药,包扎好了伤口。“大小姐放心,阿虎没有大碍,休养十天半个月便能恢复。”“有劳孙大夫。”送走孙大夫后,苏影来到床边,歉疚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阿虎尴尬道:“大小姐言重了,阿虎的命是大小姐救的,这点伤算什么……”“你明知后果,为何还要告诉我”苏影问。阿虎犹豫了一下,回答道:“属下一直跟着大小姐,知道大小姐的心思,不想让大小姐留下遗憾。”苏影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粗犷的汉子竟有一颗细腻的心。“阿虎,谢谢!”她感激道。阿虎憨憨一笑,做贼般地问:“见到小侯爷了吗”“嗯!见到了……”苏影想了想,好奇地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大小姐每次见到小侯爷,都会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有吗”“有的,我不会看错……”苏影不禁有些尴尬。阿虎忙道:“这里是下人的房间,大小姐不宜久待,免得让人说闲话。”“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苏影说着离开了房间。…………十天后,季扬率领着车队回到了扬州。季府,内宅房间。季平躺在床上,一脸消瘦,皮肤有种失去了血色的惨白,看上去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有种说不出的虚弱之感。季怀安,季扬在一旁看着,一阵揪心。“五少爷刚服了药,睡下了。”福伯说。“五哥的毒不是已经解了吗为何会变成这样”季怀安不解地问。“出去说吧……”福伯带着两人走出房间。“五哥得了什么病”季怀安心急地问。福伯叹息道:“五少爷的身体没有病,是心病……”有些人生来便是要翱翔九天的,天空才是他们的世界,季平便是这样的人。失去了修为,对他来说就像是一只雄鹰失去了翅膀。离开了江湖,被困在这侯府,对他来说就像是雄鹰失去了天空,又或是龙困浅滩一般,生不如死。季怀安、季扬听着福伯所言,心情格外沉重。“五弟现在情况如何”季扬问。“大夫说,如果不解开心中郁结,五少爷恐怕时日无多。”福伯一脸悲伤道。因为季平的情况十分糟糕,整个季府都笼罩了一层阴霾,所有人都失去了以前的欢声笑语。老侯爷也病了,好在情况并不严重。老四、老六一同回家,终于让老侯爷展露了一丝笑颜。看望完老侯爷后,季怀安回到东厢院,直奔旁边的偏院。萍儿正搀扶着陆韵儿在院中散步。陆韵儿已经怀孕了七个月,挺着凸起的小腹,脸上挂着幸福而又期待的笑容。“小侯爷出去这么久,还不回来,真是的。”萍儿不满地撇了撇嘴。“肯定是有事耽误了。”陆韵儿为其开脱道。“能有什么事比小姐和孩子更重要我看肯定是在外面勾搭谁家姑娘。”“好了,不得乱说……”陆韵儿正说着,突然看见一个人影飞步跑来。“啊!是小侯爷。”萍儿惊喜地喊道。“韵儿姐,我回来了……”季怀安跑过来,轻轻将她抱在怀里。“小安,你轻点。”陆韵儿紧张地护着小腹。“小家伙怎么样,乖么”“乖……”陆韵儿说着表情微变。“怎么了”“小家伙在踢我……”“我看看……”他兴奋地摸了摸,又将耳朵凑到小腹上听了听。“小家伙知道爹爹回来了,在跟我打招呼。”“怎么可能”陆韵儿捂嘴偷笑。入夜,房间大床上。他亲吻着韵儿性感的朱唇,顺着雪颈一路吻到凸起的小腹上。“别闹,现在不行……”“才七个月,可以的。”“要不让萍儿来陪你……”这也行季怀安坏笑道:“会不会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