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不耽误,王家既然以经典成名,为李胜利身边这些人做中医开蒙,最好不过了。
“这话咱爷俩说说就好,对王芷还是要以扶危济难为说辞的。
她孤儿寡母的拉扯孩子不易,你给她一个饭辙说的过去。
掏人传承,还是要手段委婉的。”
李胜利的掠夺手段,太过明目张胆,柳爷劝了一句,就算是掩饰了。
“柳爷,我听王芷的声响,年岁应该不大,要不你们凑一凑?”
风雨欲来,最近谋划了不少事的李胜利,难免心焦气躁,做事也就功利了一些,怕不稳妥,就想让柳爷做拴马桩。
“别扯淡,我问过王芷的岁数,她说今年还没过三十,孩子十二,算算年份,弄不好她十五六就嫁人了。
当时嫁人多半是为了成份,她若是市井的花信女我也就收了,起手踮脚的也有人照顾。
但她是王家传人啊,同室操戈,难免让人指摘吃相,医家是要名声的。
我虽声名狼藉,但坏人传承的事,不敢去做,怕有果报。
小爷,记着,切不可给她乱点鸳鸯,一脉的传承人应当体面对待。”
听柳爷说完,李胜利深吸一口气,看了看窗外,赵家兄弟的马车还没过来,便有些颓丧的说道:
“柳爷,这两天在城里尽算计人了。
觉着有些心浮气躁,就想回来散散心,要不我过两天才会回来。
彩霞的事儿,我也弄出了眉目,只是回想一下,难免亏心啊……”
瞥了一眼悲风伤秋的李胜利,柳爷暗道这厮阴损,他八成是做了什么没屁眼的事儿,让自己替他开脱。
但无奈,谁让他是柳家的传承人呢,强忍着腻歪,柳爷回道:
“小爷,一家传承哪是那么好支撑的,广布善缘的是伱,追亡逐北的也是你啊!
想想咱们医脉开枝散叶之后,能救多少人,你心里就会畅快一些。
不说别的,咱们柳家已经有了两份传法书,还首倡了解表药的传法,功德无量、功德无量啊。
些许瑕疵,自有中医道统护持,不妨事的。”
听完柳爷的开解,李胜利心里舒服了许多,听到‘嘚嘚’的马蹄声,他对着正在读书的赵彩霞招了招手,两人就出了村部。
先让赵老二回家,让赵老大去村部取了点口罩,再去接王芷娘俩。
李胜利这才转身看向赵彩霞,说道:
“彩霞,我给你约了区卫生局的谢飞谢股长,过两天进城玩。
他给你带了军装,我想着你改一改,将军装的腰收的细一点。
双麻花也药换成大麻花,包里的香粉、口红,等我回来给你说说怎么用。
你赶紧把衣服改好,在家等我电话,到时候让老二、老三带你进城。”
小叔李胜利一说收腰,赵彩霞就羞红了双颊,她是正经会裁衣的,知道收腰显胸这道理。
“小叔,谢股长能看的上我?”
默默点头答应之后,赵彩霞又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所以,轻易不能给他,拉拉手吊着他就好,别被他骗了。
行了,不跟你多说了,等我让肖凤教你吧,医书别放下,心里杂念不要太多。
谢飞长的再好,那是他的,只有医书、医术是你的。
你有本事,才能挺直了腰杆,我听你说过,不想跟老母猪一样,所以你更要好好攻书。
你本事大到能养着谢飞了,他自然会乖乖的。”
给赵彩霞灌完毒鸡汤,李胜利这才接过肖凤递来的皮背包。
只留了一套换洗的衣服在里面,剩下的又让赵彩霞送回了赵家。
背上行囊、药箱,怎么来的怎么回去,看着坐在车尾山草堆上的王芷母女,李胜利信心满满。
联合用药才算是露一手,这一招是可以吃一辈子的,只要董师那边不掉链子,自己的联合用药方案,就是一个值得许多中医大家深究的课题。
自己的那几剂药,多以丸散为名,实际上就是中成药转化而来,真到了用药的时候,还是需要董师斟酌增减一下的。
药剂不是关键,为中医引入西药杀菌消炎这个概念,才是这次联合用药的正题。
现代医学出现之后,中医就必须要变了,单凭不能有效的消炎杀菌,中医不仅被质疑诟病,而且在慢慢的丧失三千年积累的优势。
一旦现代化的医疗设备,大规模的普及,那种工业化浪潮带来的冲击,对中医而言,不啻于工业文明冲击农耕文明。
引入消炎杀菌,引入手术,引入医疗设备,辅助中医的望闻问切,这些是不冲突的。
非要以弱势攻人强项,多少有些想不开了。
中医跟西医并不同步,西医理论随时在变,病理、药理,可能二三十年时间就会被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