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神奇的一幕在董师的面前发生,回想了一下李胜利的大杂烩针法,他这边依旧觉得医理不通。
这话也在两可间,中医的复杂也在这里,差不多的药剂差不多的病人,地方不同、时间不同、气候不同,药效跟疗效也是天差地远的。
同一剂方子用了,有的人好了,有的人重症变轻症,但也有的人轻症变重症,倒霉一点的没了也有可能。
有些时候,名医开的方子,不如庸医的胡蒙瞎猜,也不如神婆、稳婆的单药偏方,这种情况在医界也不鲜见。
至于原因,大面上说的还是医术不精,小范围探讨一下,无非是药物不同、天时不对、六气不合。
只是这些相比于医术更加复杂,能真正给中医挑毛病的人,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说李胜利瞎猫碰上死耗子,一次还成,两次就不能当运气好来对待了。
陆军总院丁岚那次,董师是亲历者,那样的病患,他遇上了,无非是先下安宫牛黄丸,再辅以汤剂、针灸。
一眼看去,直接用针刺放血法,董师是不敢的,那是急重症,一旦针刺法无效,人就危险了。
哪个中医敢拿着病人在陆军总院试法?更何况人家还是大院子弟,稳妥才是首选。
但稳妥的法子,不一定能救得了丁岚,按照陆军总院老马的说法,先用安宫牛黄丸,再辅以汤剂的办法,很可能会延误丁岚的病情。
带着跟之前一样摇曳的心情,董师看了看张松不断抽搐的双脚,这算是成了?
计算着时间,李胜利先将通梁针起了,又让张松试了一下双腿的感觉,确认他能感受到双腿的变化了,这才把所有的针都起了。
“董师,我打算给他用通络丹跟桃红四物汤,您看怎么样?”
董师是诊脉用药的大拿,既然跟着来了,李胜利这边就不用弄验方来施药了。
中药疗效如何,增减加味也是一大关,慢药见奇效,就在这增减加味之上,但这活多半医家都是初入厅堂。
一些名家国手,能精擅增减加味的不过十几剂、几十剂,凭借一剂药称霸一方的名医也不是没有,靠的也是增减加味。
一方治百病的基础也是增减加味,桃红四物汤,既是妇科药,也是血瘀药,还是骨伤药,增减得当,也是可治百病的。
“好,拿纸笔吧……”
看完了李胜利的针法大杂烩,南派的火功针法为主,辅以有些独来独往的定穴针法,医理不通但效果不错。
董师这边对李胜利也有了初步的认识,跟他的针法一样,这位柳家的传承人虽说医德有点儿,但也是个见缝插针的精细货。
医家为人精细了,医德就得另说另讲了,这也是董师给出医德有点儿的出发点。
作为医者算计过多,难免有伤医德,救人伤人之间,对于医者而言也不是可以划等号的。
救千百人的功德,也不及损伤一人的孽障,这就是医者。
想要做一位德高望重的医者,心里的算计就要放下,可放下了算计,传承就没人护持了。
虽说在医德上不看好李胜利,但对于这位柳家传人,董师还是很看好的,这才是中医护道人该有的样子。
人尽其用、物尽其用,谋算深沉、出手果决,史家一脉为什么要考察李胜利,无非是为他撑腰攒医德而已。
史家一脉与其他的中医传承不同,借助史老之前的地位,史家弟子多半都在研究院跟中医学院。
对于中医的发展、现状、以及脉络,史家一脉,算是认识最为深刻的。
中医发展遇上了关隘,扼喉的关隘,过得去,前路依旧未知。
过不去,再有十年、二十年,就是大批人才凋零的时候了。
枝干再粗、再大,尽余些枯枝残叶,中医也就残了。
史老在陆军总院被李胜利点了一下,回去深思之后,也认识到深入研究典籍,对中医的发展,并无大的裨益。
反而李胜利言简意赅的精简手法,配上626指示,更能拓展中医的脉络。
先是正骨八法,再有解表药传法,一点点的散下去,有了这些点,下面那些人就能以点破面,攻入中医领域。
无论是骨伤、内科、妇科、儿科还是皮肤科等等,能精一路,就是好中医。
有了这些枝叶,长歪的砍掉,长好的深造,中医的后继人才就有了。
但史家一脉没有李胜利这样的尖货,十七的年纪就敢挑动大势,而且立身有道,进城搅风搅雨,起了风雨他却蹲在了山村。
对于李胜利,史老的评价颇高,董师这边的评价拿回去,史家一脉跟柳家,就算是真正的同气连枝了。
写好了药方,董师深看了李胜利一眼,有心与他深入交流一下,可看那小子的架势,这人,用完了就扔啊……
“肖凤,替我送送董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