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胜利劝完之后,三人在桌上再也没说风雨形势,而是被谢飞老妈,教着学会了吃西餐。
杜骄阳这边有出国的想法,学的很仔细,李胜利那边有经验,一点就通,但就是不照办,也让邹锦有些气结。
“胜利,餐桌上的规矩,往小了说是礼仪,往大了说就是根底,这些现在虽说没用,以后未必没用的。”
见过大场面的邹锦,知道李胜利的建议很宝贵,虽说对自己而言惨了一点,但对谢家而言,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如今她也没什么可以回报的,儿子、女儿也没教过的世面,就是她在这间筒子楼里,能拿出最好的东西了。
“邹姨,西式餐桌的礼仪,再大能大过这粉彩大盘?
无论是瓷工还是画工,错了哪怕一下,在早前,这盘子里装的只怕就是他们的大好头颅了。
强权即真理,这话虽说不对,但说的很合理。
我想的是,将来有一天,我坐在他们的对面,我的习惯就是他们的礼仪……”
这话,不仅邹锦听的双眼闪亮,跟李胜利对坐的杜骄阳听着也眼里冒了小星星,这话说的大气。
“你呀,或许真有这样的本事呢!
中医精深,是真的可以延寿保命的手艺,你掌握了,也会用,世事看的也通透,不可多得。
骄阳,邹姨真羡慕你有这样的男人。”
与其他人不同,邹锦算是真正懂得中医价值的,真是带着羡慕看了杜骄阳一眼,她这边也改了杜鹃的称呼。
“邹姨,给我讲讲国外吧?
胜利给我说过一些,但他说的过于残酷,我觉着他在吓唬我……”
杜鹃,就是杜骄阳在大院里的名字,再改,也是杜鹃。
谢飞老妈算是第一个认可杜骄阳这个名字的,刚刚的餐桌礼仪,邹锦这边也透露了一些留过洋的说辞,这些情况,院里许多人是不掌握的。
有了李胜利灌输的东西,加上杜骄阳自己掌握的,倒也能跟邹锦对上几句。
听到李胜利对国外的评价,邹锦再次扫了面前锋芒毕露的年轻人几眼,也更坚定了心里的一些想法。
三个人的烛光晚餐一直吃到深夜,虽说有些失礼,但也没办法,面前的谢飞老妈都要破家而出了,作为晚辈的李胜利、杜骄阳接不住也得接。
第二天一早,一身蓝秋衣的李胜利,跟一身深水红秋衣的杜骄阳,晨跑回来,一辆看着崭新的带棚威利斯吉普,也停在了楼下。
现在的运动服,后世来的李胜利,只能称之为秋衣了,或者叫做绒衣,白球鞋蓝秋衣,或是白球鞋红秋衣,也是一个时代的风景线。
至于插着钥匙的威利斯吉普,就是孙家的赔礼了,看着整备一新的小吉普,李胜利撇了撇嘴,还是那话,没有马脚的人家,那是极少数。
“骄阳,上楼换衣服,军装!
这是给咱们的,也是给孙强看病用的,下一站陆总,我看看你开车的手艺。”
谢飞老妈,与李胜利的预估一样,很护犊子,昨晚谈及国外的事,杜骄阳言辞之中也有对李胜利阴沉的不满。
知道亲疏远近的邹姨,用了简单的几个小故事,就让杜骄阳一晚之后,变的服服帖帖。
还是女人最懂女人,李胜利一军挎一军挎的送钱,都比不上邹姨几个睡前小故事的威力大。
稍一分析,再加上几个小故事,杜骄阳也就清楚了自家男人对于她出国的价值有多大。
对于出国,杜骄阳也是当做事业在努力的,出国的大前提之下,她能付出的东西也就很多了。
换了衣服,杜骄阳开上威利斯,后改的铁质车棚,应该是车厂改的,带了铁棚的小吉普,就跟小了几号的牧马人差不多,方方正正,合李胜利的眼缘。
不带助力的方向盘,在起步的阶段,对杜骄阳而言有些费力,但开起来就好了。
虽说手艺一般,但基本的操作,杜骄阳这边没问题,毕竟是在汽车班学的手艺。
真要是不合格,汽车班那边也会吃老杜的瓜落,实操,杜骄阳这边虽说有些生疏,但理论知道的可不少。
到了陆总,简单的扫了眼一脸菜色的孙强,难受,这才刚刚开始,等给他大腿打上了石膏,那时候才真难受。
李胜利要是发点坏,即便是冬春之际,也能让孙强烂裤裆的,但人家吉普车都给了,只有一个独子的孙家,也不怎么好接受孙强烂裆,这茬李胜利也就给他免了。
见他没问题,李胜利转身就走,就近找了一个办公室,让里面的医生帮着给老王打了电话,今天除了给孙强查房之外,谈谈客座陆总的事,才是正经事。
“叫我小李就好,一回生两回熟,三回四回是朋友。
咱们之间没必要客套,毕竟是共过生死的。”
李胜利的谦虚,招来了王院长的白眼,可不是共过生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