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既路过此处,舜王祀舜帝,岂不理所当然!”
好个舜王祀舜帝,岂不理所当然!
城上韩爌、何复闻言不由脸色铁青!
这两人一个是蒲州人氏,一个在蒲州任职,如何不知圣王舜帝在
平阳府的地位如何?
世人愚昧,这山望着那山高,皆盼圣王降临,开太平之世。
而“顺贼”的传奇经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完全迎合了愚夫蠢妇的大多数想象。
再凭借这一句“舜王祀舜帝,岂不理所当然”,恐怕“顺贼”已经尽得平阳上下之心矣!
“要……要不咱们不……不借给他了?”参将郑嘉栋见韩相和何太守为难,不由试探着提议道。
“不,该借还得借!”大明前首辅韩爌一口拒绝道。
开玩笑,“顺贼”是差那一头牛、一头猪和一头羊的人吗?
他是在隐晦的劝降,同时也是在隐晦的警告。
山河之固,在德二不在险。
你有城池之固,我有尧舜之德,孰能御之?
何复和韩爌相视一眼,同时意识到“顺贼”这是欲“彰法理,正名分”,实在是有鲸吞天下之心。
何复不由冷笑一声道:“天下明德,皆自虞舜始。”
“舜帝以德化天下,舜王以兵临天下,何以以舜帝以自嘲?”
这时代人认为德化要高于刑罚兵戈,故而张顺既然采取了“逆取”这种行为,究竟如何有脸以圣王自居,还是一件有待研究的事情。
张顺闻言不由哈哈大笑,指着蒲州城道:“德披百姓,刑及逆凶。”
“故而以舜帝之德,犹惩罚奸佞,流放四凶。”
“今我虽不及舜德,岂能德贼而祸及天下之理也?”
“尔其助纣为虐,耳聋目瞽,故而只见兵戈,不闻仁德。”
“若是将能把耳朵竖起来,将目光放长远一些,你们就会发现芮城、平陆、解州、临晋、猗氏、闻喜、河曲、稷山、绛州、夏县、绛县及岳阳等地,皆望风而降,喜迎王师!”
“本王今日至此,非特为诸位而来,而是为祭祀圣王舜帝而来也。”
“故而何兄提议两军撤军罢兵,吾实以为然也!”
“吾军所至,天下百姓无不望风归附。独蒲州擅动兵戈,以抗王师,实在是大逆不道之间至!”
张顺骤然爆出来蒲州之外的军情战况,顿时吓得韩爌、何复、郑嘉栋等一干人心乱如麻,面如死灰。
以至于张顺在其中所夹带的私货,都被众人无视了。
难道短短数日之内,除了蒲州城之外,平阳府大多数城池都已经沦陷了?
一时间连颇为自信的韩爌、何复心中都不免动摇起来。
义军进展若果如“顺贼”所言,再过些时日,莫说平阳府,恐怕整个山西,乃至整个顺天府恐怕皆非明庭所有,那么他们坚守的意义又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