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梃的再次冲锋,给官兵造成了很大的困扰,而自己也再次遭受了不小的损失。这时候,李友的步卒再次跟上,继续压迫官兵阵型。
官兵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因为人多势众,只需防守几轮,待义军疲劳了发起反击,便可取得此战胜利。
可是左良玉和梁甫这时候却心中不安起来,他们知道的用兵常识,对方肯定也会知道,那么对方为什么依旧会采取如此不智的行为呢?
原来由于义军营地建在山顶之上,而官兵只顾在城下攻城,竟然没有发现有一股骑兵逐渐靠近。只得这股骑兵靠的太近了,官兵才猛然发现了这股军队。这时候官兵的哨兵赶快发出了警示,奈何已经来不及了。
左良玉与梁甫突然听闻身后示警,不由大惊失色,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那边陈长梃也已经听到了官兵的示警信号,不由大呼道:“义军援军已至,大家速随我杀敌,大破当面官兵!”
义军闻言纷纷士气大振,而官兵听到不由惊慌失措起来。陈长梃趁机再次发起冲锋,进过数次冲击的官兵,这一次抵挡已经没有前几次坚决了,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将陈长梃等人的骑兵击退。
左良玉和梁甫也是老于兵事之人,这时候已经明白此战没法再打下去了。夫战勇气也,官兵已经失了敢战之心,军心动摇,自己等人若是不赶快撤退,等待而来的便是一场大败。
他们亦知在临阵撤退的风险,可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也只得如此了。
左良玉和梁甫也颇知兵法,便下令麾下官兵相互掩护,逐次退却。李友伺机带领步卒黏上去,结果也没能冲乱敌军阵型。
眼看这两部官兵就要退出了战场,不幸的是那股“义军援军”正好赶到。
双方打了个照面,均是一愣,顿时那股“义军援军”便向正在撤退的官兵发起了冲锋。而这时候陈长梃也整顿完毕了麾下骑兵,也伺机发起了冲锋,双方前后夹击,打官兵了一个措手不及。
左良玉和梁甫两位总兵哪里招架的住,顿时大阵被破,全军大败。左良玉与梁甫这时候也顾不得许多,连忙翻身上马,转身便跑。
陈长梃这些日子吃了这么多憋屈,哪里肯放他们走?他见来者果然是“义军援军”,也便不再顾忌,亲自率领麾下骑兵,死死缀在左良玉与梁甫两位身后,誓死要斩杀二人,以解心头之恨。
话分两头说,前番所谓的“义军援军”,不是别人,正好是张顺麾下的骑将刘成。
原来张顺知道卢象升被停职,只道直隶以南,再无官兵敢犯西山营地,也没有日夜兼程营救西山营地的紧迫感。
所以他只是先行派遣刘成等人回来和陈长梃通报消息,准备接待自己和“紫金梁”、“闯将”等人的回归而已。刘成也因此并没有太大的紧迫感,导致陈长梃远远望见刘成的骑兵以后,厮杀良久,此人才堪堪赶到战场。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刘成终于在关键的时候赶到战场,趁机击溃了官兵的阵型。
这官兵原有五千人左右,若是列阵对战,即使刘成和陈长梃等人加在一起,未必能被其击溃。
只是官兵攻城已久,师老兵疲,早已心中厌战。再加上陈长梃几次死命突击,更是使得官兵士气低落到极点,等到刘成出现以后,终于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胜利的天平开始像义军倾斜。
刘成带领骑兵已久,用兵颇为老练。他一看官兵情形,便知这是官兵士气低落所致,要想将胜利彻底稳定,必须将官兵尽量打散,以免对方聚集起来,重整旗鼓,反败为胜。
前番陈长梃已经死死盯着这队官兵的统帅去了,这些官兵暂时失去了指挥。那么刘成便率领麾下的骑兵,专门冲击聚集在一起的小股官兵,以免对方趁机聚集起来,越聚越多,对义军造成威胁。
而这时候,李友也趁机冲了上去。徐子渊更是一边派遣了一两千人在后面大张旗帜,呐喊助威;一边趁机劝降被围堵在城中的官兵精锐。
战场之上,乱糟糟的到处都是人。特别是义军很多衣衫铠甲原就是缴获于官兵手中,服饰颜色无甚区别。一时间也分不清哪些是官兵,哪些是义军。
官兵失了组织,顿时不敢反抗。有的便随众而逃,有的走脱不开,便弃了武器,就地投降。一时间,他们几人竟然以小搏大,将这些官兵驱逐的驱逐,抓获的抓获,彻底控制住了战场。
而那边,陈长梃死死盯着总兵梁甫与左良玉不放。梁甫与左良玉走脱不开,便回身应战。
结果陈长梃心中憋着一口气,勇不可当。二人新败,人心惶惶,哪里战的过他?
两人战又战不过,逃又逃不掉,只好商议道:“此贼虽然武艺高强,幸好只有一人。不如我们分道而行,谁生谁死,听天由命吧!”
此计正中二人下怀,于是两人一左一右,分道离开。那陈长梃也不知道当面统帅共有两人,他见自己所追击官兵分兵,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没有办法,只得随意选了一伙官兵追了过去。
非常不幸,这次被陈长梃追击的官兵不是别人,正是和卢象升关系颇佳的总兵梁甫。
陈长梃跟在后面,体力也慢慢恢复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