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斗和陈经之闻言不由面面相觑,半晌陈金斗仗着年纪大些,又是从龙元老,才嗫喏道:“老陈年事已高,孑然一身,甚为孤单。当时见经之年幼,颇为喜爱,便认了他做义子。”
“我这义子刚好和我同姓,若是将来有了孙子更是姓陈,勉强算是继承了我老陈家香火。只是我身无长物,他经之又一副穷酸样,我便想给他攒点钱财,以便早日娶一房婆娘,延续我老陈家香火!”
张顺闻言不由悚然而惊,这两人私下里认了父子关系,自己居然全然不知。若不是这场贪污案,自己尚且蒙在鼓里,如此看来自己不可不慎!
不过表面上张顺表情毫无变化,只是看向陈经之。那陈经之有几分尴尬的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主公,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你这手指头都不用动,就一个婆娘皆一个婆娘,我这是遇到喜欢的人人家不喜欢我,喜欢我的我又不喜欢,就这么成了光棍一条。”
“依着我的想法,女人找不到丈夫定然是丑,男人找不到婆娘定然是穷。所以我就试着攒一点点钱......”
张顺闻言简直不知道从何处吐槽,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全身都是破绽,就没有破绽了”吗?
你他娘的一个炼铜术士,现在告诉我找不到婆娘?那还真是谢天谢地了呢!
还有“攒钱”?什么叫攒钱?难道就是从老子口袋里掏出来,放进你自己口袋里就叫攒钱吗?
至于什么“饱汉不知饿汉饥”,张顺更是毫无愧色。李三娘是自己青梅竹马,红娘子是自己凭实力勾引过来的,李香是李百户眼巴巴的亲自送上门来的,又何你们这些钢铁直男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好在张顺作为一个合格的主公,也深知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只好拍着胸脯保证道:“经之莫慌,我使人给你留意着此事,若是果真又合适之人,我定然为你说一桩好媒!”
陈金斗和陈经之闻言大喜,连忙谢过了。之前张顺已经给萧擒虎和李十安各自说了一桩亲事,如今好事将近。两人看着眼里,羡慕在心里,早已经安奈不住了。如今得到张顺亲口保证,哪里还不知足?
于是张顺又安慰了他们一番,方才放他们离去。那两人自是千恩万谢,感激不尽,却不知这本来就是张顺想要达到的目的。
此事发生在事业草创之事,当时张顺孤立无援,又无亲戚朋友相助,本就免不了被人上下其手。
直到红娘子接手营地之事之后,方才发现账目不对。她偷偷的给张顺说了,当时情况紧急,张顺也不便追究此事,只是命红娘子把账目捋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
涉事之人都是当初自己困顿之时的元老,张顺本就不便追究。按理说时间久了,证据又不太充足了,这事儿也应该就这么过去了。
可是张顺转念一想,用人如同驱赶牛马一般。你若是稍微放松,它便趁机偷懒懈怠。
张顺便趁着自己双喜临门的这个大好日子,把这两人拉出来敲打一番,免得他们小觑了自己,得寸进尺、贪得无厌罢了。
更何况此事涉及到红娘子,她为自己一年到头忙忙碌碌,劳苦功高。自己哪怕再没心没肺,也得爱护她一番,更是不便把她卖出了,让她平白无故的得罪了其他臣子。
等到陈金斗和陈经之走远了,张顺才喊了一声:“出来吧,应贵!”
这时候才从偏房后室走出一人,面相老实,脚步沉稳,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刘老头的孙子刘应贵。
张顺这才问道:“刚才你可听的明白?”
“应贵只听到主公与两个臣子交谈,并不明白!”刘应贵老老实实道。
张顺不由哈哈大笑,道:“我就喜欢你这个沉稳的劲儿!我麾下臣子虽多,近臣却唯有你一人而已。如今我这话出于我口,入于汝耳,勿使第三人知晓!”
“孙子曰:夫金鼓旌旗者,所以一人之耳目也。人既专一,则勇者不得独进,怯者不得独退,此用众之法也。用兵作战,唯有依靠金鼓旌旗,方可指挥千军万马。”
“如今义军声势已重,人多口杂,心思众多。你可愿意为我做这旌旗,将忠臣探得明白,专告与我?”
刘应贵闻言跪了下来,沉声应道:“应贵唯主公命令是从,但有差遣,万死不辞!”
“好!”张顺赞了一声道,“回头我会让张都督呈上锦衣卫探查之法,一并交付与你。你便照着学习一番,暗中去义军之中挑选一下机灵少年训练一番,充作骨干。你做事不要急于求成,要放长线钓大鱼,慢慢渗透到诸臣身边,以作耳目!”
“大明的锦衣卫及东昌西厂,不仅充当耳目,还枉作手足,是以臭名远扬,我为之不取。你只需以探查为第一要务便可,此部乃是我身边近卫,便唤作旌旗卫吧!”
刘应贵一一应了,两人交谈多时,才分别离去。
等到第二日,张顺又单独接见了李信。张顺笑着问道:“你任我幕僚多时,复又领兵作战,不知可有心得?”
李信本就文武双全,如今经过实践,自然是想法众多,顿时滔滔不绝,讲述了许久。
张顺点了点脱,这才说道:“如此看来,果然有了很大长进。只是你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