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张顺欣喜若狂。他前世便听说孙承宗大名,被人评价为:若是此人在此,必不使满清越关内一步!
如今张顺得了如此贤才,要不是顾及脸面,差点都想拉着他结拜为兄弟了。
只是张顺学习历史不精,哪里知道真正的孙承宗已经六十多岁了,早已经致仕回保定府高阳老家去了。
好在张顺如今身居高位,居移气,养移体,已经今非昔比了。他便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便将徐全等十余人纳入到自己麾下。
鉴于徐全、孙承宗等人皆是文士庠生,便任命他们担任幕僚,跟随左右听候命令。
遂后,张顺命士卒收拢了汤九州带来的战马,并命令“左金王”、“革里眼”等人带领骑兵,分别去附近村庄,寻找官兵进行剿灭。
那“左金王”本名贺锦,“革里眼”本名贺一龙,张顺为了防止引起徐全和其余四人的怀疑,故意称其名,以混淆视听。
果然徐全、洪觐杨、李锡九、王懋忠和孙承宗五人不疑有他。他们见张顺指挥起来有条不紊,将士行动迅速有序。
再加上那战马上都是打着边军的印迹,武器铠甲亦多和边军相仿,更是令他们深信不疑。
“守备”贺锦和贺一龙领命去了,前去“剿匪”安民,倒是让深受儒家思想影响的徐全等人啧啧称奇。
他们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只好拍马屁道:“汤总兵果然有儒将之风,爱民如子。昔日岳家军‘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也不过如此吧!”
张顺矜持的笑了笑,心想:也不知道这几人是否真的有才,居然眼瞎若此,也算是难得!
义军折腾了半晌,等到中午方才把附近的官兵驱逐剿灭完毕。义军总共缴获了战马百余匹,俘虏边军士卒三百余人。
张顺便命士卒羁押着他们,胜利“返还”嵩县城。
那嵩县知县名叫何复,字贞子,号见元,乃是山东平度前曲戈庄人。
他少时家贫,敏而好学,于崇祯三年中举,崇祯七年中了进士。于是,何复便被任命为嵩县知县。
嵩县正当河南要冲,当时正值义军南渡,“闯将”黄来儿携带大军北来,所过州县皆破。唯有这嵩县城,因为这知县何复得以独全。
当时,义军初至,嵩县人心惶惶。何复刚刚和在籍的原知县吴道周交接完毕。他干脆直接招吴道周、副榜傅于仁,以及县中邑庠诸生刘月江等统领官军。
他派遣刘月江镇守县城附近的屏风寨,与嵩县城形成掎角之势。“闯将”黄来儿多次亲自带兵攻打,皆不能破。
甚至导致黄来儿麾下的一员将领,唤作魏知友的见官兵防御严谨,心生动摇。
他便率五百精兵弃甲前来投降,赤膊上身跪在城下对何复说:“我先前从贼非不得已也,今见公仁勇,愿乞命为向导。”
当时城内诸人纷纷劝说何复道:“此必贼人诈降之计,还请何公慎之!”
唯有拿何复笑道:“佛家尚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儒教尚不能容忍一弃暗投明之人吗?”便把他纳入城中,共同防守。
那魏知友果然深知义军虚实,多次献言献策,打退了“闯将”黄来儿的进攻。
“闯将”黄来儿由此受挫,只得避而不攻,南走淅川、内乡去了。
那何复听闻汤九州先是剿灭了“九条龙”,又平定了城外的贼人,正欲命令士卒打开城门,前去迎接。
那魏知友连忙阻拦道:“我先前身在贼中,深知贼人狡诈。其贼素喜诈称官兵,以骗开城门,还请何公小心谨慎为妙。”
何复前番得魏知友相助良多,顿时从善如流,笑道:“魏将军所言甚是,我定要看的明白,方敢开门。”
等到那何复站到城楼之上,只见城外士卒整整齐齐、军威赫赫,不似流寇一般乱乱糟糟,心中便先见为主,认定了三分。
好在何复也颇为谨慎,只是在城上高声喊道:“嵩县城小,驻扎不下如此大军,还请汤总兵让大军驻扎城外,以免扰民。只带领亲兵将士二三十人进城,我再与汤总兵接风洗尘!”
张顺连道“好说,好说!”并把从汤九州身上缴获过来的通关文书、调防印信等物递与徐全,让他去城下交于城上查验。
嵩县城上依照规定,放下吊篮,不多时便吊上了相关文书。两厢核对,没有办法误差。
知县何复查验了半天,便放在吊篮上,让士卒吊了下去。这时候,他低头一看,发现下面之人似乎自己认得。他便高声喊道:“城下可是庠生徐全不成?”
原来当初“闯将”黄来儿攻城,庠生徐全、洪觐杨、李锡九、王懋忠和孙承宗五人也参与领兵作战。
特别是这徐全骑射皆精,甚为出众,一连射杀贼人士卒数十人,给何复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徐全在城下听到知县何复问话,连忙应道:“正是生员,我等前番遭到贼人劫掠,幸亏有汤总兵及时赶到,方才保全。为了报答汤总兵恩义,我们五人准备弃笔从戎,成就一番功业!”
何复闻言砸了砸嘴,倒觉得有几分可惜。好端端一个庠生不做,做什么武夫?不过,双方也不甚熟识,人各有志,也不便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