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两日,果然张都督和徐全传来音讯,将蓝田王氏诸府攻破,共俘获丁壮一百七十余口,老弱妇孺二百三十余口,并缴获书信数封,请张顺定夺。
张顺打开那书信一看,顿时不由大惊失色。连忙高声喊道:“锦衣何在,速速派遣招贺人龙见我!”
“怎么了,秦王殿下?”这几日因为“叔父王朴”之事,王奇瑛一直陪着张顺左右,见张顺神情不由连忙问道。
“你且看!”张顺舒缓了一下心情,便把手中的书信递与王奇瑛看道。
“与陕西右参政暨分巡关南兵备副使樊一蘅书?”王奇瑛一看那名头,不由自主的读了出来。
“没错,我还以为此事不过当地卫所勾连溃兵起事而已,不意竟然有其他官兵参与!”张顺不由不安道,“既然如此,那此次起事定然会有人配合才是!”
“那......敌在何处?”王奇瑛闻言也不由一惊。
“敌在汉中!”张顺斩钉截铁道。
张顺麾下人马虽多,其实大多数已经分守各地。
唯有贺人龙、惠登相和杨承祖三营人马犹在附近,其中贺人龙部驻扎在城内,惠登相和杨承祖驻扎在城外。
“那贺人龙更不能派遣出去!”王奇瑛闻言不由连忙劝说道。
“对,步卒来不及了!”张顺闻言点了点头道,“王锦衣,再派人去城外请杨承祖!”
那杨承祖本是罗汝才手下大将,只是当初解决了罗汝才及其麾下骨干以后,这杨承祖见大势已去,不得已降于张顺。
按照张顺的本心来说,他本打算将罗汝才嫡系人马全数打乱了,分散麾下人马之中。
只是李自成、张天琳等人都劝说道:“人常说‘曹营善战’,其所善者唯精骑而已。”
“若是舜王将其白白拆去了,岂不是暴殄天物?”
“何不命其麾下大将杨承祖领之?使其人马既能为我所用,又能安抚诸人!”
张顺一听这话,倒想起了当初杨承祖率领麾下精骑,如墙而进,一举打垮藩兵游骑之事,顿生爱才之心。
于是,他这才保留了“曹营”精锐三千骑,让那杨承祖统帅。
如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正好也能借机试探一下杨承祖忠诚度如何。
不多时,那贺人龙果然先到了。
客套了两句之后,张顺便下令道:“我命你即可派遣斥候,探查西安城周围情况。”
“城中各门务必把守严实,不可使一人混入城中,不得有误!”
“是,末将领命!”贺人龙见张顺神色严肃,连忙领命道。
“只是......只是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舜王也好让我心里也好做个准备。”
“也没什么大事儿,只是前方剿灭蓝田贼人的时候,刚刚得到消息其与汉中兵备道有所勾结,以防万一罢了!”张顺闻言不由淡淡道。
“只是如今陕西心定,人心不稳,故而不得不小心备之!”
“末将晓得了,末将这就去办!”贺人龙闻言连忙应道。
贺人龙领命以后,便急急忙忙去了。
不多时,那杨承祖在王锦衣引导下,也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
“杨将军请坐,不知如今士卒情况如何?”张顺一边温和的给他让座,一边随口问道。
“啊?不敢,不敢!”杨承祖连忙谦让道,“秦王殿下方向,这些人先前多少有点不满,不过随着粮饷如数发放,许多人早熄了心思。”
“这几日训练愈发卖力,别的不敢说,至少有千余骑已经可用做到如墙而进,摧锋陷阵不在话下!”
“好,做的不错!”张顺不由赞赏道,“如今有件事儿我准备交给你去做!”
“有消息称蓝田反贼勾结汉子贼人,欲里应外合,骚扰我西安城。只是此事可大可小,可有可无,换做别人我都放心不下。”
“我意让你率领麾下精骑走一遭,如果一路顺利,可以暂且驻守子午关,以待形势明了再听令行事。”
“如果子午关已失,我意你率军驻守子午镇据守;若是连子午镇都失了,你视敌人兵力多寡强弱,或击之,或走之,或退守西安城,不知你意下如何?”
“大举进攻?”杨承祖闻言不由一愣,连忙问道。
“什么大举进攻?”张顺闻言不由笑道,“如今伪明官兵新败,自顾尚且不暇,哪里抽调出这许多兵马来?”
“据我所知,汉子不过设一守备罢了,哪里有那许多兵马?贼或千余左右,顶多不过一二营罢了,当不得什么。”
杨承祖闻言这才反应过来,不由苦笑道:“舜王果然料事如神,却是末将胆怯了。”
“舜王且放心,此事交予我即可,定让他有来无回!”
“好,好说,那就烦劳将军了!”张顺闻言不由连忙下令道。
两人又探讨了几句细节问题,这才打发了杨承祖。
张顺尚未来得及喝一口茶水,那幕僚长洪承畴正好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舜王,西安危矣!”洪承畴见面不由劈头便道。
“怎么了?洪先生请讲!”张顺心里一惊,心道难道又有什么事儿了吗?
“陕西右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