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王殿下,新式鸟铳已成,请你试用!”几个工匠举着两把火铳奉上道。
这两支火铳,虽然一长一短,但是从外表看起来,形制却相差无几,犹如一母同胞一般。
这正是张顺所设计新型一两火铳,短者为骑铳,长者为步铳。
两者结构相同,口径皆为五分八厘,用一两铅弹。
只不过一个铳管长,一个铳管短,分别作为步铳、骑铳使用。
“这两铳长短、轻重如何?”张顺先抓起那骑铳来,一边详细检查着外观,一边张口问道。
“短者为骑铳,管长二尺,全长三尺二寸,重五斤六两,若是加上铳带、搠杖、火绳、火药等物件,亦在六斤以下。”领头那铁匠不由连忙应道。
“长者为步铳,管长三尺八寸,全长五尺一寸,重八斤整。若是加上铳带、搠杖、火绳、火药等物,不过八斤八九两而已。”
“这两支火铳皆已经释放多遍,绝对万无一失!”
开玩笑,交付给舜王的火铳要是炸膛了,那自个全家老小命不想要了?
“舜王千金之躯,岂可试射这个,不如让我来使一下!”马英娘闻言连忙站出来道。
糟了,让这婆娘抢了先!
红娘子和王奇瑛对视了一眼,她们才不信这些铁匠有胆子拿出不合格火铳让张顺试射。
“不必了,我来吧!”张顺检查了半晌,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这才决定道。
马英娘的手铳术还是张顺教的,哪里信得过她?
张顺伸手抽出了搠杖,按照步骤清理了铳膛,然后开始倒入火药,装填铅子。
不多时装填完毕,他在龙头上夹了点燃的火绳,然后把骑铳抵在肩上,按照“三点一线”的要求瞄准了五十步以外的靶子。
由于骑铳铳管较短,无法像鸟铳、鲁密铳那样精确,故而减少了三十步距离。
“砰!”张顺在一搂扳机的同时,赶快闭上了眼睛。
这时代的火绳枪很坑爹,点燃引药的时候,会闪耀出火光,伤害射手的眼睛。
所以火铳手需要提前瞄准,然后在发射的瞬间闭上眼睛,以免影响视力。
也因此,有些火铳手会出现闭着眼瞎放的情况,需要通过严格的训练和严明的”纪律保证命中率。
骑铳的龙头夹着点燃的火绳,一下子便落到引药池,只听见一声铳响,张顺就感到一股大力传来。
就如同被人打了一拳一般,若不是张顺多年的军旅生涯,这一次就要出丑了。
“这家伙脾气还挺大!”张顺不由睁开眼摇了摇头,自嘲了一句。
“中靶,甲片被击穿!”早有士卒一边报靶,一边举着从靶子上取来的甲片奔跑了过来。
“舜王没有经常练习,难免有些不适应。”魏从义连忙帮他找借口道。
张顺哈哈一笑,自家人知自家事儿。
那舞刀弄枪非其所长,此次他之所以亲自试射,不过是为了体验一下新式火铳的威力,顺便为改进日后战术做准备罢了。
“这算不上击穿吧!”张顺接过来甲片一看,只见边缘处凹陷进去一颗,里面镶嵌了一颗变形的铅弹。
张顺翻过来又看了一眼,不由奇怪道:“这铅子都变形成了这样?”
“铅软铁硬,以软破硬,故而如此!”魏从义还道张顺不知道,连忙解释道。
“铅软铁硬?”张顺闻言一愣,脑子灵光一闪道,“是了,难怪火铳如此难以破甲!”
两个物件相撞,一个若想击坏另一个,除了速度以外,还需要特定的形状和硬度。
比如最简单是点钢箭,其实就是在破甲箭头点了一点点精钢提高硬度。
这种破甲箭无论是速度还是动能都无法和火铳相比,却同样能破开质量较差的铁甲就是这个道理。
对火铳来说,铅弹的形状是无法改变了,但是材质还可以说道说道。
“你们说,如何把铅弹换成铁弹,破甲效果会不会好一些?”张顺不由提议道。
“一般都是炮用铁弹,铳却不行!”魏从义摇了摇头道。
“一则铁弹太轻,二则铁弹伤铳,三则铁弹难以造的如此滚圆。”
所谓“铁弹太轻”,张顺很容易理解。
铅的密度比铁的密度大,以这时代常用三钱铅弹为例,若是换成铁弹,便只有两铅,确实有点轻了。
不过如今这一两铅弹换成七钱铁弹,影响还会有那么大吗?
至于铁弹伤铳云云,其实就是铸铁弹硬度较高,容易磨损铳管內膛罢了。
张顺又不打算全部换成铅弹,其实这倒算不得什么。
只是铁弹难以造圆之事,却是需要试验一番。
原来铅弹熔点较低,故而一般制作铅弹的方法是融化铅块以后,用漏勺滴落铅液,让其在失重的情况下自个形成滚圆的铅球。
若是大铅弹则可以采用模具直接浇筑,随后去除毛边就成。
虽然不如前者滚圆,胜在铅质柔软,在铳膛内影响也不大。
“这样吧。”张顺不由建议道,“可以特意制作一些铁弹,专门破甲之用。”
“只是铁弹重量不如铅弹可以加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