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清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恢复理智,待我平静下来,我身上并没有什么淤青,但我就感觉身上很痛,可比身上更痛的是心里的撕心裂肺。
我忍着痛走出去,便看到赵权站在秦晏然身边,装作很痛的样子对着秦晏然说道:“晏然,你找的男朋友也太差劲了,我和他说了几句你以前和我的事迹,他就动手打人。”
我本以为秦晏然会问清楚,可秦晏然却问也不问,便对着我质问道:“周天,你为什么打赵权,赵权是我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就算我们之间有什么事,你也不能打他啊。”
她忘了,我们仅仅只是假扮情侣,而让我气愤的是,秦晏然的不信任。
我生气的说道:“因为他侮辱我,侮辱宋西月,侮辱我的爱情。”
我的语气还有已经加重,刚平静下来的情绪也开始重新沸腾。
“如果你不信我的话,你可以去翻他的口袋,里面有证据。”
秦晏然摸向赵权的包,可包里没有任何东西,而这时,赵权放开了自己捂住右手,便看到赵权的眼睛已经青了,赵权还用一种委屈的语气说道:“晏然,你不相信我,我都被周天打成这样了。”
秦晏然看赵权这个样子,便用一种黯然失色的眼神看着我,复杂地说:“周天,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没有解释,但我的沉默在秦晏然看来,更像是被逮后的无言以对,所以,秦晏然情绪更加激动。
“对了,我忘记你本来就是一个地痞流氓,你走吧,快走吧。”
愤怒,不堪,自卑……终在沉默中爆发。
我惨烈的笑了笑,沉默着走出了餐厅,我无法将赵权说的话原封不动地从我嘴里说出来,而且,我和秦晏然本来就是两个不同阶级的人,本来以后就没有太多的交集。
只是走之前,用恶狠狠的眼光瞪了一眼赵权,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能依稀听见两人的对话声。
“我本来都想报警,但看在她是男朋友的份上,我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谢谢啊,我替周天谢谢你。”
“你要补偿我。”
“先去医院吧……”
我越走越远,后面的声音也越来越模糊。
走在路上,我心如死灰,泪水让我的眼前变得模糊,在这晴空万里的天气,我却感到了透骨的寒冷。
我不想解释这么多,我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的清白,所以,说太多也没有用,可真正在乎你的人不会认真听你解释吗,会这么容易的下定义嘛。
经过这一出,我好想宋西月,真的好想她,我这些年将生活过得这么糟糕,我好痛苦,她怎么能这么忍心的抛弃我。
你说过誓言是最神圣,是最不能背叛的,叛徒是无间炼狱的,所以,你为什么要言而无信,但如果你要下无间炼狱,我还是希望替你下无间炼狱。
……
我恍惚着,在恍惚中失了神,我在那株白玉兰树下好像又看见了宋西月,她对我笑了笑,似乎,每当我痛苦时,她就会穿越时间和空间,来安慰我。
我抱着那株白玉兰树失声痛哭,对着她喃喃自语:“西月,你回来了,终于回来了,以后别走了行吗?”
她没有回我的话,而我也从中恍惚中醒了过来,我刚刚的动作,已经引来了许多的人围观,他们拿着手机拍完,对我指指点点,嘈杂的声音在我耳中更加烦闷,我向他们吼道:“拍你麻痹的。”
我心灰意冷地跑出了人群的围观,我感觉刚刚就像一只被围观的猴子,将自己的糗样摆在他们面前给他们提供情绪价值。
秦晏然爱穿紫色的裙子,今天也穿着一件紫色的裙子,她用力推我的那一幕就在脑海里不断放映,而我的情绪也越来越崩溃。
我曾经天真地以为她是紫罗兰姑娘,但我终究还是太天真了,她不是紫罗兰姑娘,没有这么神圣,纯洁……她只是一个人,有了这丑陋的人性。
紫罗兰姑娘,你在哪里呢?
……
我就这样落魄的回到了家,躺在床上,我取下挂在床上地吉他,将她用力的抱在了怀里,闻着吉他的气味我红了眼眶。
我看着怀中的吉他陷入了深思,随即,我将吉他背在了背上,又去买了一箱啤酒,去到了岷江边。
岷江的江水清澈,由于这几年国家的禁渔政策,时不时可以在江中看见鱼在水中露出水面。
海边吹来一阵海风,海浪像一头凶残的野兽一样拍打在海平线上,也像是嘲笑我的平庸,海风让我的情绪平静下来,但也更加孤寂。
我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背靠一个石壁坐了下来,将吉他取下来,靠在了另一边。做完这些,我将箱子打开,从中取出了一瓶啤酒喝着。
一瓶啤酒喝完,接着又打开一瓶,又喝完了,我点一根烟,又打开一瓶……我在香烟和啤酒的交替上,最终喝醉了,我开始说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