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的小吏坐在小木屋外,脸上露出猫戏耗子的表情,一边喝酒,一边看热闹。
“武弃疾,你还以为自己是浮云山下的小乡绅吗?我告诉你,得罪了牛大柱国,你不可能有好果子吃。我们哥几个能看上你的妹子,那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拎着软鞭的小官阴狠地说道。
“牛牧之这个大柱国实在是云国的蛀虫,为了讨好梵门尊老,居然强征我们整个村子的土地。因为我们不肯低价贱卖土地,他就派人诬陷我通敌,强行夺走了我家的田地。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他早晚会遭报应。至于你们,借牛牧之的手夺了我的家产,还打算强迫我的妹妹,简直是猪狗不如。”武弃疾气愤地怒斥,双目瞪得几欲裂开。
啪!
手持软鞭的小官猛地一甩鞭子,软鞭好像一条蛇,狠狠地抽在武弃疾的脊背上。
武弃疾痛得打了一个踉跄,并没有摔倒在地。他眼中喷火,盯着小官阴狠的脸。
“今天只要我活着,绝对不会容许你们玷污我的妹妹。”武弃疾毫不退缩地喊道。
“我看你小子真是嘴硬啊!牛柱国把你们一族赶到冰雪谷,实在是太正确的决定,我倒要看看你在那个苦寒之地能撑多久?”小官一边说,一边又甩出一鞭,打在了武弃疾的腿上。
这一鞭正好打中武弃疾的腿伤,疼得他蹲下身子,用手捂住伤处。鲜血汩汩流出,染湿了残破的裤脚,缓缓流进了泥水中。
一路之上,武弃疾早就备受凌辱和殴打,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地方。加上看押官吏们不给饱饭,原本十分强壮的武弃疾早就极度虚弱。
看着武弃疾被打,那些靠在一起的刑徒们无不啜泣。他们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村人,因为权贵的贪欲而倒了霉,每一个心里都有无尽的苦楚。
啪!
小官又抽了一鞭,正打在武弃疾的额头,打得他翻身倒在泥水中。不远处的小吏们哈哈大笑,似乎对此种行径见怪不怪,享受着欺负人的快乐。
“武弃疾,只要你喊我一声爷爷,我或许会考虑放你一马,让你好歹平安到达冰雪谷。否则的话,今天在野猪林里,我就送你去地下,和你死去的顽固老爹见面。”
“我就是死,也不会向你求饶的。”武弃疾硬撑着半跪在泥水中。
一个长得还算不错的年轻女刑徒扑出来,抱住武弃疾的胳膊。她的脸上满是尘土和泪水,搅在一起都化成了混儿。女刑徒穿着破烂的袍子,身上更是脏得厉害。纵然如此,女刑徒的身段尚好,若是好好打扮一番,还算是一个不错的可人儿。
“哥,你别硬撑着了,他会打死你的。”女刑徒一边说,一边挡在武弃疾的前面。
“哎呀,果然是兄妹情深啊!小妹妹,只要你答应哥几个,我就放过你的哥哥,好不好?”猴腮小官淫荡地说道。
“没错。只要你答应了马哥,以后你就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遭罪受苦了。”那几个挎刀小吏跑过来,满脸兴奋地鼓吹道。
“好,我答应你们。”年轻女刑徒毫不犹豫地答应道。
“早这样不就好了嘛!”猴腮小官哈哈大笑。
“可是你们必须放过我哥。”
“哈哈哈哈,小妹妹就是见识短浅啊!你以为我们一路上折磨武弃疾,只是闲来无事吗?实话告诉你,牛大柱国的管家早有交待,你的哥哥必须死。至于你们家族其他人,只能留在冰雪谷自生自灭了。”
“卑鄙无耻。小妹不要管我,让我和他们拼了。”武弃疾气急,猛地从年轻女刑徒身后冲出,像一头疯牛似地去顶猴腮小官。
“不自量力。”猴腮小官往旁边一闪身,顺势用脚尖勾住武弃疾的脚,将他重重地摔在地上。
其他小吏见状,嘻嘻哈哈地跑到年轻女刑徒身边,拉扯着她的胳膊,在她的身上动手动脚。
两个年纪不太大的男刑徒见状,发了疯一样奔出队伍,想要拦住一众小吏的咸猪手。然而,他们怎么是小吏们的对手,全部被打得鼻青脸肿,让小吏们踏在脚下。
武弃疾愤然起身,抓住锁链舞动如风,拼尽力气朝猴腮小官砸去。猴腮小官将手一扬,软鞭打中武弃疾的手腕,顺势缠住了他的脖子。他狠狠地一提软鞭,把武弃疾拽倒在地,冲上去踢出一脚,正中武弃疾的肚子。
噗!
武弃疾遭受重击,吐出了一口鲜血,痛苦得蜷缩着身子。
“苍天啊!谁来救救我们啊!”刑徒中一个老人扬起双手,悲痛无比地祈求上苍。
“哈哈哈哈,谁也救不了你们……”猴腮小官仰天大笑。
“是吗?”一个好听的女子声音从猴腮小官头顶上传来。
“谁?”猴腮小官扬起脸,朝头上的大树树冠望去。
微微颤抖的树枝上坐着一个少女,两只脚晃来晃去。她穿着一袭粉中带紫的衣裙,乐呵呵地盯着猴腮小官的脸。
少女正是朱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