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睡了吧。”春杏打了个哈欠替苏落拨了拨灯芯,“都亥时过了,王爷应该不会来了,这书白天再看吧,晚上看着费眼。”
苏落手里拿着本讲酒水酿造的书看。
倒不是为了学多少东西,只想静心。
两人正说话,外面传来脚步声和丫鬟们行礼问安的声音,苏落倏地将手里的书放下,转头朝门看去。
珠帘晃动,人影乍现。
箫誉裹着春夜寒气和一脸疲倦进来。
春杏笑嘻嘻看了苏落一眼,朝她挤眉弄眼一瞬,转头一本正经给箫誉行礼问安,然后退到外屋。
苏落瞧着箫誉满脸的倦色和微红的眼睛,皱眉迎他,“怎么了”
话没说完,被一个宽大而带着点寒气的怀抱裹住。
箫誉紧紧抱住苏落,下巴搁在人家小姑娘的肩头,哑着嗓子说:“让我抱一会儿,抱一会儿就好了。”
苏落就没动,站在那里任由箫誉抱着。
箫誉抱着人,沉默了一小会儿,忽然笑起来,“怎么这么乖?就不怕我行不轨之事?”
他说话时闷笑时,胸前一震一震的,苏落都能感觉到。
不过更明显的感觉是箫誉的嗓子,很哑,哑的让人心疼。
苏落轻声说:“你今天说了很多话吗?”
箫誉抱着人笑,“嗯,说了不少,心疼吗?”
箫誉说完,怀里人没动静了,他笑了一下,松开苏落,退后一步,盯着人家小姑娘的眼睛又问,“心疼吗?”
苏落心道:哪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心里骂着不要脸,嘴里却是在箫誉几乎凝视的逼视下,老实巴交:“嗯。”
萧某不做人,扬了一下眉梢,问的既不要脸又深情,“嗯是什么意思?”
他那哑了的嗓子,配着这一室的旖旎,压低的声音更平添几分让人脸红心跳的气息。
苏落何曾感受过这样的气氛,红脸了咬了唇,含嗔带怨瞪着箫誉,没说话。
箫誉望着她秋水一样的眼睛,故意发坏,“问你话呢,嗯是什么意思,是心疼呢还是没心疼,再有八天就成亲了,这里又没有外人,悄悄和我说句真心话哄我高兴一下不为过吧?”
他蛊惑着人心。
像是一杯毒酒。
让人沉迷难醒。
在镇宁侯府向来自持的苏落,现在就像是着了魔丢了魂儿,也不知怎么,就让人哄骗的说出口,“心疼。”
声音不高,却足够对面的人听到。
然而她对面站着的是个畜生。
箫誉明明心满意足,却还觉得不够,“心疼谁?”
苏落红着脸,咬了咬唇,“心疼你。”
箫誉凑近她一点,原本扶在她肩膀的手滑到她的脸颊,在脸颊轻抚一下,拇指指腹摁到红唇上,眼底带着难以克制的情愫,幽暗又喷发,“谁心疼我?”
他略带粗糙的指腹揉捏人家姑娘的红唇,苏落让他揉的全身发颤,却像是被妖怪勾走了魂魄,身不由己,乖乖开口,“我。”
箫誉一声喟叹,“连起来说。”
苏落看着箫誉,眼睛都让这不做人的东西给逼得湿乎乎的,“我心疼你。”
四个字,说完,热的全身滚烫。
箫誉咬着牙,凑到苏落耳边,热气在她脖颈耳根喷洒,听得箫誉嘶哑的声音,“我好想现在就洞房花烛夜。”
苏落顿时全身一个发抖,朝后退了一步。
箫誉伸手摁住苏落的后背,把人又箍了回来,霸道而轻柔的说:“躲什么?放心,没有明媒正娶那天,我不会动你的,你准夫君这点自制力还是有的。”
苏落心跳的砰砰的快要蹦出嗓子眼了,“我给你倒杯水喝”
箫誉抱着人没动,眼眸暗的让人不敢直视,唯恐多看一眼就要陷进去。
“虽然自制力好,但是也没有那么好,不能洞房花烛夜,但是给我点别的奖励成吗?”
苏落不解,抬眸去看箫誉,奖励?什么奖励?为什么奖励
心思还没起,忽然眼睛被一只干燥而温热的手覆盖,跟着嘴唇便被人含住。
“唔~”
苏落下意识身体紧绷,要朝后躲开,嗓间溢出一声情不自禁。
箫誉含着人家的唇,没松开,含含糊糊,“别出声,不然我会控制不住的。”
两人贴的这样近,身体有什么变化苏落感受的一清二楚,像是受惊的兔子,没敢再动,却是也忍不住,被箫誉用手覆盖住的眼睛,自己闭上。
没有牢房的阴暗潮湿,没有随时出现的刑部尚书,在这个只有苏落和箫誉两个人的屋里,箫誉抱着朝思暮想了无数日夜的心上人,厮磨温存,在御书房里煎熬出的满腔愤怒,慢慢被苏落一点一点稀释磨平。
直到把人家姑娘一张唇磨得红肿,箫誉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