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惊恐的哆嗦了一下,咬着下唇,缓缓起身,朝县令走过去。
县令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看着她。
其实论身材,她这十五六的丫头片子能有什么好身材,真正的好身材,还得是那种十八九二十多的,不过胜在苏落这张脸。
苏落走到县令跟前两步远的距离,却没有继续向前。
县令一掀眼皮,朝她看去,“怎么?”
苏落垂着眼,咬唇,“大人是只想轻薄我,还是想要将我留下。”
留下?
怎么可能留下!
京都来的消息可是,长公主可以当场击杀,但苏落必须活着带回去。
据说当时和南国的酒水生意,靠的就是这位手里的方子。皇上怎么可能杀了苏落,更不可能让苏落留在碣石县。
但不妨碍县令睁眼说瞎话,“你要是伺候的好,本官就留下你,赏你一个妾做。”
昨天,苏落还是高高在上的南淮王妃,他还是卑微又谄媚的小县令,尤其他这种花钱买来的官和那种正经科考分配下来的官,还不一样,他心里发虚,所以就更卑微更谄媚。
果然老话说得好。
风水轮流转。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心里带着一种快感,享受一般,县令觑着苏落的反应。
苏落又卷又长的睫毛颤了颤,“若是要留下我,大人要如何与百姓们解释我的存在。”
苏落身上带着一股甜腻腻的味道,像是桂花香又比桂花香更腻,但也怪好闻的。
县令以前还从来没有闻过这种香气。
不愧是京都来的高级货。
“怎么解释?本官就说,你个小荡妇功夫了得,把本官迷得七荤八素从你床上下不来”
苏落腾的脸颊发红,眼底带着屈辱的愤怒看向县令。
县令笑道:“怎么?不让说?那你是准备像你婆母一样挺着等死?”
不知是屋里关着门窗的过,还是说这些挑逗的话引起的,县令只觉得身上燥热,身体里像是有什么鼓动着,想要冲破他的胸膛发泄一样。
县令按捺不住,伸手就要去搂苏落那细的不堪一握的腰,想要直接将人带到腿上来好好揉搓一番。
却不料苏落偏身一闪。
县令扑了个空,险些被胳膊甩出去的一股劲儿给带的身子向前狼狈一冲。
眼底登时腾起怒火,“你敢反抗?看来你是不知道你自己是个什么处境!明白告诉你,陛下有令,要将你和你婆母一起就地正法!
本官给你一条活路,你该像狗一样感恩戴德,你敢躲?”
苏落吓得瑟瑟发抖,“皇,皇上怎么会下发这样的命令,王爷还在京都呢。”
县令嗤笑,“王爷?你那南淮王早跑了!怎么,你难道还以为能等来他救你?别痴心妄想了!识相的,自己坐到本官腿上来,把衣襟敞开了,让本官瞧瞧。”
县令说的禽兽,苏落心里松了半口气。
王爷跑了。
跑了就好!
捏着手指,苏落朝县令道:“我嫌你丑。”
正在等苏落乖乖就范的县令:哈?!
结结实实震惊了一瞬,转瞬怒火冲天,拍桌而起。
“给脸不要脸的玩意儿,你特码的再说一遍!”
他一步上前就要去掐住苏落的脖子。
苏落闪身跑开,“我嫌你丑,嫌你肥,嫌你老,还嫌你秃顶。”
一边跑,一边说。
一句一句都是人身攻击。
县令简直觉得自己在做梦。
她怎么敢!
怒火灼烧五脏六腑,连呼吸都粗重起来,他追了两步没有追住苏落,直接朝门外喊道:“来人!”
一声令下,朝苏落冷笑,“不知死活的荡妇,今儿本官就让你死个明白!”
话音刚落,大门被从外面打开,进来两个婆子。
县令道:“把她给我捆了!”
正说着,县令的亲随从外面急急跑进来,“大人,不好了,之前在义善堂门口闹事的人,现在在衙门口击鼓鸣冤,要状告义善堂。”
县令现在哪有功夫管他状告义善堂。
看着两个婆子将苏落摁在地上要五花大绑,他一挥手,“打发了,就说本官今儿不审案,要给长公主殿下侍疾!”
说完,就朝苏落走过去。
亲随立刻道:“大人,打发不了,来了半城的百姓,把县衙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还有书院的学子也在,别人还好应付,那些学子,有两个是从京都回来探亲的,大人还是去一趟吧,不然不好收场。”
县令只觉得怒火烧的浑身难受,胸口的猛兽几乎要将他胸膛直接扯裂。
他只想立刻就办了苏落这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