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毛商唯恐那生意落到酒水商手中,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一把抓过去有些用力。
酒水商顿时被他拽的一个踉跄差点脑门撞了椅子靠背上,顿时大怒。
“什么叫我给你搅黄了,人家王爷说了,酒水生意更重要,他王妃就是酿酒的,人家在碣石县也有经验,说不定人家本来就想打造一个完整的北地酒水网呢,你们皮毛生意是不是能做得成那是你们的事,但我们酒水生意那是必定要做的,放手!”
皮毛商怎么可能放手,被他一通怒吼,脾气也上来。
“不是你们搅黄的是谁搅黄的,人家南淮王来了,是不是开口就说要做皮毛生意?你就说是不是!”
“是又如何,开口就说做皮毛生意,但是开口又没说不做酒水生意,你就是眼红嫉妒!咱们都是这么多年老交情了,你特么的给我玩这套?松手!”酒水商发狠,抓了皮毛商的手腕狠狠给他甩开。
皮毛商比酒水商更高大雄壮些,没有被他甩开,反倒眼中喷着怒火,“今儿这生意,必须有我们皮毛的一份。”
他一手抓着酒水商的衣领,转头朝商会会长看去,“自从朝廷经济每况愈下,他们酒水还好说,大不了兑的水多点,酒淡点,总能压缩成本提高利润,可我们皮毛几乎都是滞销,现在底下各分销商都有意见,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大单,就这么没了?”
“有了没了,那是人家南淮王说了算,你这质问会长有个屁用,松手!”酒水商像是被提着一只小鸡子一样被他提着,屈辱与愤怒交织,眼都逼红了。
“我不问会长问谁,问你吗!”皮毛商火气也被供起来。
知府忙拍着桌子道:“好了,好了,怎么还内讧上了!咱们内讧了,岂不是更加落了箫誉的圈套?说不定他今儿就是故意给一个订单不给另外一个订单,让咱们内讧,然后他好渔翁得利,两位兄弟,快放手。
大家都是十几年的老交情老朋友,大可不必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脸红脖子粗啊。
咱们现在内乱一团,就是中了箫誉的奸计,咱们要团结,团结知道吗!只有咱们团结,箫誉才能拿咱们没办法,他才会妥协。”
皮毛商和酒水商被知府几句话抚平了心头的火气。
心思一转,可不就是内讧了。
皮毛商讪讪松了酒水商的衣领,但梗着脖子道:“那这生意怎么办?总不能到嘴的鸭子飞了。”
酒水商没好气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我都说了,我低个头低个头,我去找南淮王,先把酒水生意拿下。”
“不行!”皮毛商一口反驳,“那我们咋办?”
好么!
问题又回到原点。
知府一摆手,“要我说,谁也别去找他,他留一个生意拒绝另外一个生意,目的不就是让咱们内讧么,咱们如果团结起来都不去找他,他计划落空,到时候是他求着咱们。
反正咱们就算是没有他这一单生意,最不济,维持现状。
他呢,他耽误的起么他!
不管他和京都那边是什么关系,总之他想推行新政没错吧?咱们卡住他,他推行不成,最后不还得求我们!”
一想到箫誉今儿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趾高气昂的拍他的脸,知府就气不从一处来。
他怎么可能让箫誉得逞。
酒水商和皮毛商都看向商会会长。
会长摩挲手指。
他当然能明白知府的意思,可如果拒绝了箫誉,吃亏的是他们商会,对知府能有什么影响!
三个月五个月的,知府家里的粮仓管饱。
可商会旗下那么多商户都长着嘴等着吃饭呢,若是被那些商户知道,箫誉原本要和他们合作一单大的,结果却取消了合作,大家再参考碣石县老百姓如今的生活,不抗议才怪。
会长闷声叹了口气,“先晾他三天,三天之后看情况我们再定。”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然而事情却并未按照他们定下的节奏发展。
第二天一早,箫誉传出消息,他手中有两宗订单,一宗和大燕国的皮毛生意,价值几千万两,一宗和他自己,酒水生意,价值参考碣石县。
现在寻找合作伙伴。
告示贴在辽北府城的几处告示栏中,顿时在整个府城掀起轩然大波。
家中有酒水作坊的,或者有些猎户,有些皮毛店铺个体经营的,全都像是看到希望,都争相打听该要如何参与这个生意。
如果是之前,他们这些散户根本不敢想能和南淮王做生意。
但是碣石县就是个例子。
碣石县中和南淮王做生意的全都是散户。
南淮王做中间人抽成,他们按照比例拿分红就好,他们不指望吃个胖子,能吃饱就行。
平安搬着一张桌子从院里出来,摆在了大门口。
“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