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这是他们关系改善的一个开始,殊不知毫无进展。江柚重新拿起筷子,大口吃饭。不管他怎么说,也不管他是什么态度,她得吃饭,得顾及身体。明淮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搭在腿上的双手忍不住握紧。直到看见她有一颗泪掉进饭碗里,明淮感觉到了呼吸变得很压抑,有种窒息感。江柚吃了一碗饭,又去盛了一碗。她只夹了面前的菜,他那一边的菜都保留着。“不复婚就不复婚,你将来真要抢孩子的抚养权那就法庭上见。现在,好好吃饭,好好治疗吧。”江柚声音是微颤的,她没有再去看明淮,“我去看看药。”说罢,她端着空碗又回了厨房。一进厨房,江柚就没忍住,眼泪掉了下来。她吸了吸鼻子抬手就把眼泪抹掉,故作镇定的干着该干的事。明淮看着桌上的饭和菜,他不是不知道她哭了。心里,也如同压着一块石头那么难受。他把饭吃了,菜也吃得干干净净,然后收了碗筷,端着去厨房。江柚原本是靠着灶台的,听到动静回了头,看到盘子和碗都是空的,她接过来,放在大铁锅里洗碗刷锅。明淮就在门口,看着江柚。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说了那么多伤她的话她还是坚持着,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有时候宁愿她像之前举报他时那么果断,那么明事理。为什么偏要跟他耗是一个人过着不舒坦吗非要把他这个累赘和包袱背在身上。江柚洗完之后,便端了个小木凳子坐在炉子边上,守着药。她没去看明淮,也不敢看了。明淮坐了一会儿,便出去了。江柚的手机也响了。看到是校长打来的,江柚赶紧收拾了一下情绪,接听了。“……嗯,我决定了。我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还是麻烦您批准辞职吧。等我的事情都办好了,有机会再来回。……谢谢您,这几年,给您添麻烦了。”那边要给她留职停薪。江柚拒绝了。这几年学校真的对她很包容,她不能再占着资源了。再说了,现在明淮对她这么反感,她在想,以后会不会再待在这个地方也说不准了。索性就辞掉了吧。挂了电话后,乌芸的电话就打进来了。“江柚,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真的辞职啊”乌芸很急切。江柚不知道她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非得辞职前几天就觉得你很奇怪,你真的是一点也不肯说啊。还有没有把我当朋友了”乌芸的关心和急切让江柚很感动,但她不想说明淮的事。“以后再跟你说吧。”江柚故意转了话题,“那谁……韩唯是不是约你吃饭了昨天他给我打电话约我,说叫了你一起出来吃饭。”“你别岔话题。”这一回提韩唯也没能让乌芸放弃,“是不是关于明淮”江柚看着炉子里的火,这会儿药已经散发出很大一股味道了。她沉默着。乌芸见状叹了一声,“行吧,你不方便说就算了。反正,有需要帮忙的话,就说一声。”“谢谢。”江柚很感恩身边还有人在乎着她。“明天我跟韩唯准备去看看叔叔阿姨,还有明朗。放心吧,有空我就去看看他们。你做你的事,不用担心家里。”乌芸这会儿宽慰着江柚。江柚眼眶本来就有些发热,这会儿更甚了。“嗯。”她有点哽咽,“谢谢。”“别说这种话了,见外。行了,你早点休息,没事多打打电话。”挂了电话后,江柚狠狠地松了一口气。药差不多了,她拿了碗把药倒出来,满满一碗棕褐色的汤药闻着都有些上头。江柚小心翼翼地端着走出厨房,明淮坐在门口,看着外面。“一会儿把药喝了,有点烫。”江柚说完就准备进厨房。“你辞职了”明淮问她。农村的夜晚是很安静的,她刚才接电话没有刻意避着,所以她才听到了吧。江柚站在桌边,“嗯。”“没必要。”“不是为了你。”江柚看着他冷清的背影,说着他想听到的话。“那就好。”明淮冷漠的话让江柚倒吸了一口冷气。无所谓了,反正也不是今天才知道他有多绝情的。江柚去厨房收拾完出来,明淮已经把药喝了。闻着都很苦,他看起来倒是没有任何的不良反应。“安伯说你这条腿不能沾水,你自己擦擦身体吧。”江柚指了指厕所,“你自己去,我去给你拿衣服。”明淮很配合,去了厕所。这里可不比在家里那么方便,明淮又出来拿了拐杖。江柚把他的换洗衣服拿过去见他站在那里没有动,“怎么了”“没什么。”厕所很小,他行动不变就越显得不太好操作了。艰难地转过身来,见江柚还站在那里,他盯着她。江柚明白他的意思,把衣服放在凳子上,然后走到堂屋站着,听着厕所的动静。他倒是很坚强,行动不方便但是全程没有叫过她一次。他是真的不想沾她半分。江柚没有去看明淮到底行不行,反正他不叫她,她就不问不去。今天他要慢很多,可能是这里的条件阻碍了他的速度。听到他开门,江柚才转过了身。“你把衣服放在这里吧,我晚点洗了。卧室在那里,你自己早点睡。”江柚指了指另一边,然后把他换下来的衣服拿过来放到盆里。明淮坐上了轮椅,直去了卧室。江柚也去洗了个澡,然后就坐在院子里洗衣服。这家没有洗衣机,只能手洗。在这里,她想到了那年去支教的那个村子。村子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夜里寂静得好像这个世界都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个人,这里看不到不夜城,看不到车水马龙,看不到灯火辉煌。有的,只是平淡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似在城里那么匆忙,急切。江柚在想,要是跟心爱的人生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