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牙的夜生活很丰富。雷诺一直跟到很晚，才等到黄牙回家。
雷诺手持匕首，在黄牙开门的瞬间冲了上去。
他把匕首抵在黄牙的脖子上，顺利地进了屋子。
黄牙一个人住，正适合问话。
“找你问点事，要是敢乱喊，我就宰了你。”雷诺冷声说道。
看见雷诺的脸，黄牙认出了他。
“你还活着，你们那一批不是都死了吗？”刚说完，黄牙立刻又反应过来，惊呼道：
“你的实验成功了？你觉醒天赋了？”
雷诺啪的一巴掌把他扇翻在地。
“你的问题很多呀，都说了是我找你问事。”
这充满活力的一巴掌让黄牙认清了形势，他慌不迭地点头道：
“是，是。你问，我一定老实回答。”
“周家的人体实验搞了多久了？”
“不知道。我干了有一年多了。一般一个月有一到两次。”
“有成功的吗？”
“不知道，我没有听说过。”
“为什么实验要到荒原去做？”
“实验品会大喊大叫，会发疯。在城里做实验容易让其他不相干的人也知道，而且处理尸体也麻烦。”
黄芽的这个回答算是验证了雷诺的猜测。
雷诺只觉得一股愤怒的情绪从心中涌起，他一把将黄牙拎起来，大声质问道：
“那钱呢？买命的钱呢？”
“没有钱。周家担心家属闹事，做实验的人登记完都不让回家。研究中心也不承认这些人做过实验。”黄牙如实承认道。
“那这些人死了就白死了吗？”
雷诺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无法思考了。那可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背后还有一个个艰难度日的家庭。
黄牙没有吭声，但他脸上的那副不以为然的神情也说明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雷诺只觉得手脚一片冰凉。
他长这么大，虽然日子过得一直很艰苦，但他也从没有想过人命竟然会如此的卑贱。
实验品都要求身强力壮，是家里的顶梁柱。
他们之中，肯定有很多人都猜到了自己的命运。
但是他们想不到的是，自己的死，竟然丝毫不会给家人的生活带来改善，反而会让他们的命运更加悲惨！
雷诺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
噌！雷诺拔出了匕首。
黄牙吓了一跳，慌忙求饶道：
“那是周家干的，不是我。我只是个小喽啰而已。”
雷诺死死地盯着他道：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些事情只是听起来让人生气，但是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实际价值。”
“它换不了你的命。要知道，这可是你告诉我的，童叟无欺。”
黄牙哆哆嗦嗦地说道：
“我真的就只是个小喽啰而已，哪能知道多少秘密呢？”
“不过，我知道你父亲以前也在周氏生物科技研究中心。”
雷诺一把抓住黄牙的衣领，急切地问道：
“你认识我父亲？”
看见雷诺有兴趣，黄牙也稍稍松了口气道。
“我不认识。不过研究中心的老顾认识，他还认出了你。”
雷诺松开手，对黄牙道：
“老顾是谁，前前后后都说清楚。”
黄牙揉了揉脖子，缓了口气说道
“老顾是中心的电工。他在中心干的时间长。”
“你这次报名参加实验，他认出你来了。”
“他说什么了？”雷诺问道。
“他说你爸爸当年是中心的大拿。结果不但自己没保住小命，现在连儿子都要来中心当实验品。”黄牙说道。
“他知道我爸爸是怎么死的？”雷诺急切的问道。
这件事情他一直没搞明白，他曾经问过姑姑雷音。
雷音告诉他，当年周家说他父亲雷源违反实验室操作规程，出了实验事故，把自己给炸死了。
那次事故很严重，周家的研究中心损失很大，所以雷诺家里的财产全部都被没收赔偿了。
雷诺的母亲一病不起，很快就去世了，雷诺才跟着姑姑生活的。
可以说，父亲雷源的去世，是雷诺生活发生变故最直接的原因。他记得小时候的生活还是很优越的。
“我抽根烟行吗？一边抽，一边想。我烟瘾大。”黄牙小心的问道。
“抽吧。”雷诺烦躁地一挥手，同意了。
黄牙哆嗦着点着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整个人仿佛都放松了下来。
“你父亲是叫雷源吧？”黄牙开口确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