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都别想跑!”沈军阳嘴角勾起残忍的笑意,从额头经过右眼延伸到石嘴角的两条深疤显得异常地狰狞。
“报!统领,根据车辙的印迹应是有两辆马车,请统领吩咐要怎么追?”一属下朗声报道着。
沈军阳以手轻探了下地上的车辙印,思忖片刻冷声道,“三队人随我向左道,一队人向右追,立即出发!带不回来活人,尸体也可以!”
“是!”震天而整齐的应和声响起,震得枯枝上的雪粒纷纷坠落。
天空渐渐地飘起了雪花,封慕言垂首看了看怀中小脸通红的宋芸离,脱下自己的外袍给她披上,然后又紧紧地将她揽入怀中,心疼地说道:“离儿,好点了吗?”
“离儿不穿,阿慕你会冷的!”宋芸离挣扎着要将袍子给封慕言穿上,却不想被他按住了脑袋。
一声轻笑从头顶传来,“离儿,你可知道为何我们一直在呈环形一圈一圈地往外跑?”
“咯咯……你为姐姐他们设计的逃离路线是六角形的,而我们是在一圈一圈截断他们的车辙印,我想阿慕你应该是为他们准备了不止一辆马车。”宋芸离仰着头看着封慕言,自信开怀地说道。
封慕言勾起手指敲了下她的额头,轻吐道,“鬼精灵!”
“哈哈……”如百灵鸟般精灵的声音在白雪覆盖的林中回荡着。
一炷香后,马车越跑越远,林中的雪花亦是越飘越多,宋芸离微微地抬头看着封慕言,见他满头鹅毛般的雪花,心中不禁有些微动,突然想起前世的一句话,如果这样一直走下去,会到白头吧。
凌乱的马蹄声响起,封慕言轻声道:“离儿,准备好了吗?”
“你说呢?”宋芸离嘴角勾起浅笑,按下腰带上的暗扣将软剑亮出,一个漂亮的翻身跳下马车,身姿挺拔地持剑立于封慕言面前。
此时,沈军阳已经带队将二人团团围住,面色冷凝地坐于马上道:“这不是九王爷吗?这大雪纷飞的日子,带着你的小王妃出来踏青吗?”沈军阳的话音刚落,队伍里便传来一人嗤笑的声音,沈军阳手中长鞭一甩缠在那人脖颈,手下使出狠力道,跟着摔出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颗双目圆睁的头颅。
宋芸离双目微闪,刚想去看那雪地上的东西,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便将她的眼睛遮住。
“本王要去哪还需要你管吗?”封慕言将刚刚的外袍轻抛,盖住那颗鲜血淋漓的头颅。
“九王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太子殿下他们逃去哪里,想必您是知道的吧?”沈军阳手臂一摆,队伍中的弓箭手立刻便拉满弓单膝跪地蓄势待发。
“无可奉告!”
“那就别怪属下奉命行事了,格!杀!勿!论!”沈军阳阴鸷地说道,然后长鞭一甩吼着,“杀!”
一瞬间万箭齐发,封慕言二人迅速地用剑挡开,待禁军们的寒箭放完,人便全部持刀冲上来砍向二人。
刀光剑影在风雪中显得异常地悲壮,这是宋芸离第一次真真实实地感受到滚烫的鲜血打湿眼眶的灼热,没有不忍没有怯懦,心中唯一的想法便是活着,因为他们刺向她的屠刀是丝毫不留情感的。
反观身边的封慕言,宋芸离终于知道战神和杀神的名声他是怎么得来的,万军屠戮的杀气和兴奋的眼神,一切都在告诉众人他属于战场。
不到半个时辰,三队人马便只余下两队,原本白茫一片的雪地已然被血染成河,封慕言嘴角勾起残忍的笑容,单手将宋芸离护在身后,手中的长剑在地上划过一长道血痕,“还要来吗?”
沈军阳握长鞭的手狠狠地捏紧,骨节白得甚是骇人,长鞭一甩翻身下马向封慕言袭去,封慕言足下一踢剑身侧肘迎向长鞭,眼看那长鞭便要缠住剑身,却不想沈军阳手中力道一偏,长鞭便像水蛇一样地缠住宋芸离的腰身。
宋芸离提软剑欲斩断长鞭,却不想那鞭子的材质坚硬如铁,刹那间人便被鞭子的力道抛到一群禁军的方向。
封慕言眸中寒光立刻凝结成霜,提剑破风般地刺向沈军阳。沈军阳禁军统领的头衔亦不是白得的,竟是生生地以指力夹住了封慕言刺来的软剑,然后指间一弹一脚袭向了封慕言的胸口,一来二去封慕言竟被纠缠住,只能望着宋芸离越来越远的身影狂烧胸中怒火。
“你若敢伤她,本王必灭沈家!”
“那还看你有没有命活着回去!”沈军阳阴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