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六十岁了,我想做些能被我们的子孙后代铭记的事情。”
就麦克尼尔所了解到的情况,弗朗索瓦·玛尔卡尔和雅各·赫尔佐格原本是盟友,当赫尔佐格在德意志就任督政官时,弗朗索瓦·玛尔卡尔为他的竞选前后操劳,不惜得罪一些和玛尔卡尔家族有着传统共同利益的势力。结果,赫尔佐格总督在督政官卸任后就灰溜溜地滚到了非洲,弗朗索瓦·玛尔卡尔的投资可谓是彻底失败了。如今,玛尔卡尔先生还未彻底抛弃赫尔佐格,已经算是仁至义尽。指望这位在eu声名显赫的财阀大亨继续像以往一样不遗余力地支持夕阳西下的赫尔佐格,无异于痴人说梦。
弗朗索瓦·玛尔卡尔有些烦躁地解开衣领,他依旧不适应非洲的天气。很遗憾的是,这些老房子里没有空调,任何人都必须忍受当地的气候,总督本人也不能例外。
“你在玩火。”
“谢谢夸奖,你也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为两派不同人马同时提供资金。”赫尔佐格总督笑道,“布里塔尼亚帝国的内部矛盾很快就要公开化了,但那些尸位素餐的元老院议员根本不敢插手。我有预感,这是我国从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唯一的机会,以如此低的代价消灭一个潜在对手……弗朗索瓦,真正阻碍我们两国之间合作的,不是我方的敌意,而是他们的。你以为是我国的老古董妨碍我们做生意,其实是布里塔尼亚帝国自始至终没有放弃过消灭我们的打算。”
麦克尼尔目不转睛地听着两个老人谈论着eu和布里塔尼亚之间的关系,他已经看到了赫尔佐格总督即将采取的对策。弗朗索瓦·玛尔卡尔在布里塔尼亚帝国有着很多生意,这些生意足够组成一个庞大的情报网络,而亚历山德罗斯·帕拉斯卡斯神甫可以借着参加慈善活动作为幌子,开始对布里塔尼亚帝国进行秘密干涉。他有理由相信总督将他作为最重要的棋子安插在队伍中,但不排除总督也派遣了其他人前去进行渗透破坏。
“没有必要。我们是这世界上唯一的文明国度,是捍卫了共和遗产的灯塔。”弗朗索瓦·玛尔卡尔兴致索然,“野蛮人总有一天会拜倒在文明脚下,我们需要的只是时间。”
“玛尔卡尔先生,自古以来文明被所谓野蛮摧毁的案例也数不胜数。”麦克尼尔终于忍不住了,“您认为日耳曼人比罗马人更文明吗?如果您承认野蛮的日耳曼人摧毁了罗马文明,就该承认在您看来落后的布里塔尼亚帝国有能力威胁到我们。”
弗朗索瓦·玛尔卡尔完全没理睬麦克尼尔的话,依旧自顾自地和赫尔佐格总督交谈。双方的争论焦点在于成本,赫尔佐格总督本人实际上完全没有投入任何东西,而一旦行动失败或是被布里塔尼亚帝国方面察觉,玛尔卡尔家族在帝国的所有生意就全部告吹了。弗朗索瓦·玛尔卡尔就算再怎么胆大妄为也不敢拿家族的命运作为赌注,他坚决反对赫尔佐格的冒险方案,就算赫尔佐格打定主意要实施,他也只会选择提供不足以引火烧身的有限协助。
赫尔佐格总督决定留二人吃午饭,午餐很丰盛,须发皆白的老管家殷勤地往餐桌上端着一盘又一盘美味佳肴,但在座的三人几乎没有动刀叉的心情。赫尔佐格总督的顽固不仅超出了弗朗索瓦·玛尔卡尔的想象,也让麦克尼尔感到震惊。总督会落到今天这种几乎被所有人孤立的地步,一方面是运气不好,另一方面也许是他的性格使然。
“我必须要提醒你,本届内阁的态度和你的方案是互相抵触的。”一向消息灵通的弗朗索瓦·玛尔卡尔随口说着对别人而言属于最高机密的情报,“他们认为如果布里塔尼亚帝国持续衰弱,在我们介入以前,我们的老对手就会把整个太平洋变成内湖,到时候情况会变得更加棘手。”
“胡说八道,他们什么时候产生了这种错觉?”赫尔佐格气得把叉子摔在一旁,“把太平洋变成内湖?……我们的敌人如果有这种本事,他们早就打过西伯利亚了,还会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在岭北修建防线?”
“不关我的事,我也不清楚那些只想着捞钱的家伙在想什么。”弗朗索瓦·玛尔卡尔连忙安慰赫尔佐格,“我只是想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就算你成功了,也不会有人因此而对你感恩戴德……对了,我们这位麦克尼尔先生的具体工作是什么?”
麦克尼尔意识到自己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但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半个单词,赫尔佐格已经把他想说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他的任务是确保布里塔尼亚帝国正在内斗的双方落到两败俱伤的结局。”赫尔佐格总督解释道,“不管是希望大权在握的皇帝还是想要确保特权的大贵族,他们对eu来说都是祸害。查尔斯皇帝即便获胜也不会彻底消灭贵族群体,为了转移矛盾,他只会对外发动战争;而那些贵族若是得逞,他们对领地的控制力将上升到前所未有的程度,布里塔尼亚帝国将变成类似神圣罗马帝国一样的邦联,我们eu在帝国本土的经济利益也将受到严重影响……总而言之,我们要削弱布里塔尼亚本土势力对帝国的控制力,只要我们掌握了帝国的经济,皇帝和贵族都只是我们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