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雪面不改色,站在门口,听得一清二楚。
李芳和这些人故意放高声,造她的勾搭男人的谣,目的就是为了挑拨离间,想挑拨周延东吃醋,最好动手打她。
她没回头去看周延东的脸色。
周延东除非是猪油蒙了心,才会相信这几个长舌妇。
她原本不想和李芳计较,不过,她们自己送上门来,那她就要好好招待她们。
唐初雪从暖水瓶里倒了一杯水,水够烫。
她拿起旁边洗手盆架子上的毛巾,垫在手上,端着烫手的水杯,慢条斯理地走到门口,猛一下拉开门,手一扬。
一大杯冒着白汽的热水泼了出去。
“哎呀!”
李芳大声尖叫。
挨着她最近的曹换弟,也吃了挂落。
“哎呦!烫死我了!”
李芳抬眼,怒瞪向唐初雪,“你个缺德的,拿开水泼人,哎呦,烫死了我!你太缺德了你……”
唐初雪睨了她一眼,故意做出大吃一惊的样子,“哎呦,不好意思了,刚才没看见有人……我还寻思门口闹哄哄的是什么东西,以为是几只鸭子呱呱瞎叫唤。”
李芳被泼得最准,半边脸和脖子,都烫得通红。
唐初雪一脸无辜地“关心”,“哎呦,没事儿吧?没事儿就好。”
“谁,谁,谁说没事儿……”
曹换弟跟着捡笑话时,咧着大嘴哈哈哈,巧了巧,烫到了舌头,这会儿说话都大舌头了。
李芳的脸又红又肿,疼得尖叫,双手抹着脸上的水,越碰越疼得厉害。
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唐初雪想骂回去,又疼得说不利索,“你……你……”
李芳的脸疼得火辣辣地,双手捂着脸,又不敢摸,又气又怕,“哪有拿开水烫人的啊……我这脸都毁了……呜呜呜……”
活该!
唐初雪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看李芳那副模样,堵在胸口的火气,顿时顺畅了。
扭回头,再看周延东。
他一步都没动,还好整以暇地坐在床边,闲散得神色,像是看几个女人演了一出戏。
唐初雪说:“你 倒是挺会看热闹的。”
周延东说: “那个是厂长老婆的娘家亲戚,你不怕她告状,拿烫伤讹你?”
唐初雪故作惊讶,“哎,一时生气忘记这个茬儿了。要是把人烫坏了可怎么好?”
周延东从她狡黠的眼神,只看到了幸灾乐祸。
她才没那么“善良”,去担心李芳是不是烫坏了。
“知道害怕就好,她跟厂长是什么关系,不用我提醒你吧?”
李丽是厂长的小姨子,这个大家都知道。
她还是厂长小情人,也是众所周知的秘密。
唐初雪抿了抿唇,不想提他们的肮脏事。
“我又不是故意的。厂长也不会这么不近人情吧。”
水是从暖水瓶里头倒出来的,不是刚烧开的沸水。
烫是有点儿烫手,并不会烫坏了人。
“反正也没烫坏,过一会儿就好了。”
大不了就是疼一点儿,烫起个水泡。
看着唐初雪狡黠的眼神,周延东话题一转,转入他关心的问题。
“你跟男的在集上说话?是哪个?”
唐初雪:“……”
这是要跟她算账了?
这个小心眼的男人。
果然,李芳对男人那点儿心思拿捏得真够准。
唐初雪把杯子放回去,又倒了一杯水,给自己倒的,先晾在一边。
才回过头,对周延东说道:“就是同村的,原来是同班,在大集上碰上了,过去看了一眼,我说卖的是布头儿,他又不买碎布做衣服,就走了。”
周延东站起身,走向她,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眼睛。
她生得好看,特别是一双眼睛,明眸善睐,有灵性一样,眨呀眨的会说话。
她直接告诉他。
像是没想对他隐瞒什么,反而是因为他的质问,有点儿生气了。
她眼神露出几分委屈。
周延东走到她跟前,盯着她看,“怪不得,原来是同学。男女同学,关系又不一般,那他的确应该特意过去关心你。”
他人高马大,站在她对面,垂着眼皮看她,很有压迫感。
因为身高不平等,她只能扬起下巴,和他对视上。
他唇线绷直,眼神深沉,不苟言笑的样子,还挺能唬人的。
唐初雪先扭开眼神,“我已经解释了,你爱信不信。”
她转过身,摆出一副赌气的模样。
“我说了是同学,就是简单的同学关系。你要是听了几句别人的挑拨,就怀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