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发展到此,一时半会儿陈知县也知道没办法判定这许氏钱庄究竟是不是许掌柜在搞鬼。
而另一边,因为案件没审判完。
李清文只能忍着臀部的剧痛,强行在公盘上硬挺,毕竟现在虽然他无罪,可是也没有办法直接从这里离开。
忍受着屁股上的疼痛,李清文只觉得心中一阵窝火,他这可是白挨了三十棍的毒打。
要知道他当时的想法也不过是想要赚些银子补贴家用罢了,没想到竟然中了别人的毒计!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于是李清文顿时眼神中也染上了几分仇恨,要不是那个秦斌,他绝对不可能被害成现在这个样子。
见到徐掌柜毕恭毕敬的行礼,陈知县也不好发作什么,于是只能轻咳了一声,叱问道:“那许有德,我想问你。你们钱庄内部的纸张究竟是如何流到了外界的呢?”
然而这许掌柜也是一脸的茫然,他也根本不知道自己钱庄内的东西怎么会被秦斌拿到手。
许掌柜立刻又磕了几个头,对着上方的陈知县大喊自己冤枉:“我也不知这是为何!”
陈知县见他脸上的表情确实诚恳,于是开口询问说:“那许掌柜我问你,有没有可能是外界的人模仿着你们的方法,做出了这种类似的纸张来的呢?”
“绝对不可能!”许掌柜下意识的吐出了这一句,随后他便明白若是如此说,那就印证了那秦斌手中的纸张定然是从他的许氏钱庄中流露出去的。
不过他也没有任何其他更好的选择,要是承认自己钱庄中的纸张别人随意可以模仿,那么将来又有谁还愿意将银子存在他们这里呢?毕竟谁都可以随意的伪造凭证不是?
想到这里许老板再次跪倒磕头说:“要知道我们许氏钱庄内部的纸张做法相当特殊,至于具体的详细步骤,作为我们钱庄之内的机密我不能再此说。总之就是在大家对着光线看的时候,能够在右下角的地方看到一个圆圈内印着个许字,这是我们特意制作出来,用来进行防盗的。就是为了避免其他的钱庄对我们这边儿使坏。然而却没想到这两张字据竟然都能够看到我们许氏钱庄的印记,这实在是……”
许掌柜说着突然再也说不下去了,于是只能再次对着堂上的陈知县不断的磕头。
陈知县看他的样子貌似不像是在说谎,于是便对一旁的衙役们喊着说:“刚刚你们把秦斌给带了下去,他现在缓和的怎么样了?把人给我带回来,我还有些事情要问。”
衙役们有些为难,可是还是将秦斌给拖了回来。
秦斌的头发已经全部散乱开了,衣服也皱皱巴巴的团成了一团,整个人状若疯癫,在堂上不断的大笑,令上方的陈知县皱起了眉头。
陈知县突然抬起了惊堂木,一拍桌案大声对着下方的秦斌喊了一句:“秦斌,你不要装疯卖傻!虽然刚刚我已经判了你秋后问斩,不过毕竟你还有将功赎罪的机会。如果你现在立刻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么我就免了你的死罪,让你后半生都在大牢里呆着,也好过直接被杀死成为刀下的一缕怨魂!”
然而一听说自己可以不用死了,秦斌反而是闹腾的更加厉害了。
陈知县一见此计不管用,突然从公堂之上掏出了一沓纸,还有一个胡萝卜雕的刻章,直接丢在了公堂之上。
“秦斌你不要装疯卖傻,要知道我们已经在你的家中搜出了这些东西,几乎已经掌握住了你的罪证。如果你继续不老实交代,那你就犯了盗窃罪,数罪并罚。要知道这事情可是会影响到赵国资金流转,到时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人头能够平复得了天子的愤怒,恐怕秦家上下的命都要保不住了。”
陈知县此话一说出口,顿时秦斌那边就冷静了下来。
随后,秦斌淡淡地抬起了头,对着上方的陈知县说:“陈知县大人,是不是只要我说出到底是谁卖给我的这些东西,那么我的全家就能够脱罪了?”
陈知县沉吟了几声,点头答应了说:“这算是你将功折罪,自然会给你这方面的优待。”
秦斌虽然很讨厌自己的父亲,可是他却心疼自己的其他家人。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一时糊涂和罪过而导致自己的亲人被他连累,一同共赴地府。
想到这里,秦斌终于不再嘴硬,而是直接开口对着上方的陈县令说出了实情:“陈县令大人,这东西是我在一名许氏钱庄的小厮手中买过来的!”
一旁的徐有德突然皱起了眉,大声质问秦斌说:“这不可能,我手底下的人对我都是忠心耿耿的,怎么可能会有人将如此机密的东西卖给你呢?这一定又是你秦斌的诡计,我相信东西是你偷的,可却不相信是我们的人给流出去的。你这个奸恶的小人,竟然到此关头还想害我钱庄之中的人?”
然而秦斌却冷笑着摇了摇头说:“许老板你还是如此的盲目自信,许有德那是你自己没本事看不住手下人,这一切可都怪不得我。”
有了突破口,陈知县立刻对衙役们喊了一声:“现在所有的衙役立刻出发,去找那个秦斌口里的王姓小厮家,然后进行搜查,看看他那里是否真的有许氏钱庄的纸张?”
衙役们得令迅速前往,还真的在那小厮的家中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