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程娥,程娇心头一凛,心头升起危机感。
虽说她与程娥之间也有些不对付,但到底也是血脉亲人,知晓她活不了多久了,心里也有些难受,但知晓程娥死了之后的遗言,那些难受也全数散去。
若是程娥真的如同她梦中一样死了,还留下遗言让家中妹妹嫁过去帮她照顾孩子,依照临安侯偏爱她的劲儿,怕是真的会逼着女儿嫁过去。
到时候,可能不是程姝就是她了。
程娇压了压嘴角,眼底微冷,为人子女,她也不求这一对父母有多疼爱她,但也不能毁了她将来的一生。
因着小心中挂着事,程娇吃饭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委实没有胃口,随便吃了些,之后便去了院子廊下坐着。
太阳的余光洒在地上,为世界染上最后一抹橘红。
程让瞧着她不高兴,凑了上来:“阿姐你不高兴,是因为三姐要搬去祖母那里住吗?”
程姝在外头受了许多苦,程老夫人也心疼她,对她非常的不错,地位也直逼程娇。
程娇摇头:“那倒是没有。”
在她看来,祖母是他们共同的祖母,又不是她一个人的,谁人能得她的偏爱,那都是各凭本事的事情,她心中没有多大的想法。
“那你这是怎么了?”
“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
“郎君。”
“什么?郎君!”程让惊得险些跳起来了,被程娇一个眼神杀过去,他这才止了住,可声音忍不住着急,“你竟然想郎君?是谁人?”
谁啊,看他不揍他一顿。
“难道你还想着萧二郎还是谢三郎?”
“阿姐,你冷静点,这两个是绝对不行的,明儿个我便去平清王府将如意铃取回来。”
虽然他舍不得一起长大的阿姐嫁人,可女子到底是要嫁人的,他也不能拦着,只是这人选,定然要仔仔细细地挑选才行。
萧衡和谢琅这两人,一个斯文败类一个浪荡风流,皆不符合做他姐夫的人选。
程娇听了这话,有些心虚自己乱丢如意铃惹下祸事,又是因为弟弟暖心的话非常感动:“程小让,这个世间上,果然是你对我最好,呜呜呜~”
知晓她将如意铃送给了谢琅,家里人的态度不一,临安侯与萧氏那是恨不得将她打包送到平清王府,觉得这是她的福分。
程老夫人虽然听过谢琅的名声,却有待观察考验,没有一开始虽没同意,却也没有拒绝。
也唯有程让,是坚决要将如意铃取回来的,不让她嫁给那名声狼藉的谢三郎的。
程让道:“你要是做妹妹,喊我兄长,那我定然对你更好,六妹!”
“休想!”程娇抹了一把脸,轻哼,“程小让,难不成你不知晓一日为弟终身为弟的道理吗?就算是我只比你大了一炷香,却也是你命定的阿姐。”
“你就认命吧!死了这条心吧!”
姐弟俩一胎而生,一个想做阿姐,一个想做兄长,为此不知道争辩了多少次了。
程谦从屋里走出来,也走了过来:“你们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程让摇头,“就是六妹说可以让我做兄长。”
“胡说!我分明没有同意。”
程谦笑了笑,有些羡慕他们二人感情好,他问程娇:“六妹可是瞧中了谢三郎?”
“没有,她没有瞧中谢三郎。”还未等程娇开口,程让便替她否认了,“今日之事,都是那萧二郎想拉阿姐下水,阿姐不愿得罪平清王府,这才扯了谢三郎的。”
“大兄,谢三郎并非良配,阿姐定然是不能嫁他的。”
程谦道:“我又没问你,着急什么?”
程娇道:“大兄,四郎说的不错,我当时只是权宜之计,并不想嫁予谢三郎的,四郎还说要替我取回如意铃。”
“是这样吗?”
“是的。”
程谦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程娇与程让见他走了,又忍不住咬耳朵。
“他到底想做什么?”
“谁知道呢,只要不是卖了我,管他做什么”
夕霞在天边慢慢地燃尽,临近禁宵之时,有一辆马车在平清王府门前停了下来。
谢琅手里捏着一把扇子,慢悠悠懒散散地抬脚下了马车。
有家仆迎了上来:“三郎君,您可算是回来了,王爷正在寻您,说若是您回来了,便去正院见他。”
“哦?”谢琅嘴角微微扯了扯,“他寻我所为何事?”
“这老仆便不知了。”
谢琅转了转扇子,点了点头,抬脚往王府的正院走去。
这个时辰,平清王已经用过饭了,正坐在正位上喝茶,平清王妃也坐在一旁给他泡茶,认真地伺候着。
平清王年岁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