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香是程妍身边的伺候的侍女。
程妍身边的两个侍女,一个唤作桂香一个唤作丁香,也是自小跟在程妍身边的人,忠心自然是不必说的。
做到一等侍女这个位置,只要主子不是太差劲,不干人事,几乎都是忠心耿耿的,抛开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不说,只要主子不倒,她们就可以跟着吃好喝好。
就像是铃铛铃镜,这小日子过得比家有小富的女郎都要好,这是靠她们自己一辈子可能都达不到。
“这不可能啊,桂香不可能骗我啊!”程妍不相信忠心耿耿的桂香会背叛她。
程老夫人瞥了她一眼:“她有没有背叛你我不知,这得你自己去问她了,我且问你,你这铺子开了也好几个月了,你可是看过账目?”
“可是了解过铺子里购置这些布料丝线花费了多少钱,具体的价格几何?”
程妍闻言脸色一点一点的涨红,她张了张嘴,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将这些事交给桂香之后,就没管过,只是每月应付一下程老夫人才会想起。
程老夫人看着这个心大的孙女就来气:“你虽为主子,你不想劳心劳力,是可以让手下的人为你做事,可你也不能什么都不知什么都不懂,如此,被底下的人欺骗了也全然不知!”
“到头来,非但是自己有所损失,也养大了那些人的心,觉得你很好骗。”
你可以不做,但不能全然不知。
程妍的脸红得滴血,她呐呐道:“祖母,我知道错了。”
程老夫人道:“既然知道错了,你回去便好好查查这事,这些布料丝线的价格,回头你去问你大嫂去,她那边应该有确切的消息,日后也要引以为戒,在这些事情上花一些心思。”
“也不是祖母多事,非要让你亲力亲为,这些东西,日后可是你安身立命之根本啊!”
若不是为了孙女将来的日子能过得好一些,至少不会在钱银上拮据,她这老太太还能吃饱了撑着搞这些事为难她们吗?
程妍点头应下:“是,祖母。”
程老夫人叹了口气:“你这绣坊,做几件顶好的衣裳当作门面便可,毕竟会买的人并不会很多,其余的,可以做得次一些,最好是利用绣娘的绣艺,做得精致一些,如此才能多一些客人。”
“若依旧是一个月卖出两三件,还不如你将这铺子租出去,租赁的价格便不低,何苦这般辛苦?”
“其它什么的,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程妍低头应下。
接下来便是程娴,程娴开的也是绣坊,这些日子赚了不少,面上有些笑意:“祖母您看看玉绣坊的账目,这几个月下来,获利可不少。”
程娴这绣房确实是办得不差,比程娇的‘旧茶馆’都要赚得多,平均下来,一个月收入大约有两百两左右。
程老夫人翻看了一下账目,越看越是眉头拧紧,看到一半,便完全不想看下去了。
程娴见程老夫人脸色并不好,脸上的表情也敛了敛,她问:“祖母,是有哪里不对吗?难道这些人也和五妹的那些人一样骗我?”
“不对的不是他们,是你啊!”程老夫人摇头,眼中失望难掩。
程妍心大,还可以教一教,可程娴如此一丝一毫都要计较,那也会使得手下的人对她不满,从而叛主另谋他主。
而且而且她还以次充好,用差的东西卖出高价,如今看着赚得不少,可日子久了,谁不知道你什么底细,当真是将别人当成傻子不成。
最主要的是,程老夫人也知道,程娴开的这家绣坊,打的还是临安侯府贵女的名头,故而才引来诸多客人。
这要是出了事,坏的还是临安侯府的名声。
她这个孙女,确实有够自私自利的。
程娴脸上的表情微僵,有些不高兴道:“祖母,我怎么不对了?我不是赚挺多的吗?比六妹还要赚的多。”
“你是赚的多,可你绣坊里的绣娘工钱不高,而且几乎是每隔三日就要完成一件绣作,如此下去,她们日夜劳累,工钱却比旁人少,你觉得她们会继续在你的绣坊里呆下去?”
程老夫人摇头下了结论,“不会的,但凡是有更好的去处,她们就会立刻离开,一旦她们离开,绣坊里没了绣娘,你觉得这绣坊还能开下去?”
“不是的祖母,孙女答应过她们的,如今只是因为绣坊刚开,这才如此,等日后情况好了,自然就”
“你这饼画得很好,但问题是什么时候她们能吃到呢?”程娇忍不住出声,在她看来,就算是要当资本家,那良心也不能丢,得当一个有良心的资本家。
就像是春风揽月斋和蓬莱仙居,那些人的待遇几乎是长安城所有同类的人都比不上的,虽然她付出得确实也多一点,但那些人忠心勤劳这点,那是一点虚的都没有。
就算是这个新开的‘旧茶馆’,大到管事小到伙计待遇那都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