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丁进之,正在为了儿子丁继英的病情而一筹莫展,忽然管家丁玉荣兴冲冲地向他禀报说:他请到了一位世外高人,一定能够医好二公子的病。
当丁进之见到来人后,不由又惊又喜道:“哦?原来是你?贤云道长!……”
原来,这位仙风道骨的道士正是京城东二十里太清观的贤云道长。
几年前丁进之曾到他的观中为长子丁继武请教过前程;而且何禹廷失散多年的儿子何成麟就是由他收留、后来又认祖归宗的。所以丁进之对这位古道热肠的道长是心存敬意而且非常信任的。
贤云道长微微一笑道:“正是贫道。丁大人,别来无恙?”
丁进之叹了口气道:“唉!不要提了,这段时日来,府里一直是多事之秋啊!而且近日,小儿继英又身体不适,虽然四处延医,仍然不见起色。下官现在是一筹莫展,一切只有仰仗道长妙手回春、搭救小儿了。”
贤云道长道:“丁大人言重了,待贫道看过令郎贵恙后再作决断罢。”
当下丁进之让管家丁玉荣领着贤云道长先去看看丁继英的病情。
须臾,贤云道长回来了。丁进之急切地问:“道长,不知犬子得的是什么病,如何医治?”
贤云道长捻须笑道:“令郎为情所困,相思难遣,天长日久,情郁于中;所以才积忧成疾,卧床不起。”
丁进之喜道:“道长不但医术精湛,而且是神机妙算,真乃神人也!却不知小儿的病情该如何医治?”
贤云道长道:“令郎之疾并无大碍,贫道此处有三颗丹丸,名曰‘定心宁神丹’,从今日起每天服用一粒,待三日后再观疗效。”
“定心宁神丹?……”丁进之有些困惑地望了贤云道长一眼。
贤云道长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道:“不错。顾名思义,就是宁心安神,益气养血;适用于心烦不安,抑郁忧怔,神疲体倦等症,正好适合于令郎当下的症状啊!”
丁进之闻之大喜,连连称谢,又让丁玉荣重金酬之。
贤云道长笑道:“丁大人不必如此,待令郎的病情大好了,这酬金再收不迟。”
丁进之由衷赞道:“道长果然是德馨望众,高风亮节,下官钦佩之至。”
丁进之又让管家安排上好的房间请贤云道长住下,以贵宾之理待之。
却说丁继英,在服用了贤云道长的丹丸后,头一日身体便有了起色,第二日精神已有好转,到了第三日已能出门闲庭散步了。
丁进之夫妇见丁继英的病情已好了八九分,自是谢天谢地,欢喜非常。
这日晚上,夫妇二人正在房中闲聊,忽然管家丁玉荣惶惶而入,满面的惊惶之色道:“老爷夫人,大事不好了!二公子他……他……”
丁进之急忙问:“他到底怎么了?”
丁玉荣哭声道:“二公子本来好好的,忽然口吐鲜血,显出很痛苦的样子!……”
丁夫人惨叫一声,放声大哭。
丁进之只觉地头嗡嗡作响,呆了半晌,才想起要管家带他与夫人过去看看儿子的病情。
丁继英此时已经平静下来了。他就如被抽去了筋骨一般,软塌塌、病怏怏地躺在锦塌上,脸色苍白,两眼发直,痴痴傻傻,任凭别人怎么呼唤他,都没有反应。
丁夫人六神无主,伏在儿子身上只是抽抽噎噎地悲哭着。
丁进之出了门,怒气冲冲地吩咐丁玉荣去把贤云道士找来。
很快丁玉荣便垂头丧气地回来了,低着头说:找遍了整个丁府,也不见贤云道士的半点踪影。
丁进之这才知道上了当,心想:这个臭道士十之八九是个江湖骗子,为财而来!于是急忙吩咐丁玉荣派人查看一下,府中是否少了金银珠宝等贵重物品。
但回复的结果又令他十分意外:阖府上下分文未少,别说是值钱东西,就连一针一线都没动过!
丁进之不由锁起了眉头,他想不通贤云道士这样做究竟意图何在?
他又把丁玉荣找来,怒气冲冲地质问他是怎么把贤云这个臭道士找来的?
丁玉荣面如土色,抖抖索索地说,他也不太清楚那个老道的底细与来路,他只是救人心切,慕名而去太清观请的这个道士来的。
“太清观?……”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丁进之,他立即吩咐丁玉荣,“多带些侍卫去太清观,把那个臭道士给我抓回来!”
丁玉荣气势汹汹带人来到太清观,见到的却只是一座空空如也、有些荒凉冷落的道观!据附近的几个路人与百姓们说:观里的道士们打好几天前就搬走了。
丁玉荣只觉得头上如泼了一瓢冷水般,一下子从头凉到了脚。他呆了半晌,才愁眉苦脸地带人回来向丁进之复命。
丁进之听了,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想到儿子生死未卜,而这个该死的道士又是不知所踪;恼恨之下,把丁玉荣骂了个狗血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