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与杜正海循着打探到的线索与发现的蛛丝马迹,终于找到了挟持何天赐的吴春心的隐匿之所。
吴春心花容失色道:“是你们?……”
杜正海目光冷戾地盯着眼前的女人,忽然就笑了,“天涯何处不逢君——吴春心,没想到吧,咱们终于又见面了!……”
吴春心想起往事,不禁有些怅然,“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变。”
杜正海额头的青筋抖的跳了跳,咬牙切齿道:“可是你却变了很多!”
话音中长剑出鞘,飞花泻玉,直向吴春心面门兜来。吴春心连忙举剑招架。
两道透着杀气的剑光,在半空之中交汇;白影和黑影亦混在了一起。凌厉的剑气如潮水一般,一层一层,汹涌澎湃,周围的风瞬间也变得凛冽起来。
曾经的恋人,现在的仇人,剑势回旋,身形辗转,彼此之间展开了一场你死我活地激烈对决。
这边凌云亦与一众天枭弟子厮杀在了一起。
他出剑凌厉极速,招式神出鬼没;衣袂飘飞间,划出一道道残影,掀起阵阵强劲的罡风,直令人心惊胆战,不寒而栗。
那些天枭弟子虽然身经百战,身手不凡,却又怎么是武艺高超、剑法卓绝的凌云之对手?
寥寥几个回合,他便杀退了数名围攻上来的敌人,颀长的身形犹如浮光掠影般,几步便闯进了内室。
他轻而易举地击退了那两名挟持何天赐的青衣弟子的进攻,然后一式“白云出岫”,干净利落地抢了何天赐,身形轻盈如飞,几个起落便冲出房来。
杜正海见凌云顺利救下何天赐,眼底一片释然,沉声道:“凌兄,你先走,我来断后!”
凌云冲他一拱手,“杜兄,有劳了!”……
单说凌云。他一手揽着孩子,一手舞着手中的长剑;剑到处,衣甲裂开,血光一片。
天枭弟子纷纷溃退,很快凌云便杀出重围,飘身而去。
吴春心与杜正海转眼已杀了几十个回合。
杜正海的剑势犹如电光石火般,裹挟着阵阵劲风,呼啸而过,将对手逼得连连后退。
吴春心的武功造诣毕竟比不上杜正海,此时已是手心见汗,娇喘吁吁,有些招架不住了。
她招式散乱,险象环生,一不留神,身上已中了一剑,血流如注。
她尖叫一声:“海儿,难道你真的一点不念昔日之情吗?”
杜正海剑眉一挑道:“无耻贱人,少要花言巧语,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说着剑势一晃,一式“风云乍起”,冷森森的剑尖吐着嗜血的寒光,已抵上了吴春心的胸头。
吴春心神色空了一瞬,如水的眸子里氤氲着层层波光,凄楚道:“海儿,你真的要杀我吗?为了以前的情意,给我一次机会好吗?让我们重新来过……”
杜正海眼神凌厉如刀,冷冽的气息一下子从周身散发出来,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道:“等着下辈子罢!……”
手上猛地用力,长剑刺入,穿透了吴春心的前心。
鲜血像泉水一样喷涌而出。吴春心惨叫一声,身子晃了两晃,倒在地上。
她气息未绝,吃力地瞪着一双失神的眼睛,断断续续道:“海儿,其实……我是真的爱你……”
杜正海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惨笑一声道:“吴春心,你还在骗我吗?……”说着,手上用力,蓦地拔出了长剑。
一片血光烂漫。鲜血汩汩,淌了一地,化作一团猩红色的花朵,显得幽暗,诡异,直令人触目惊心。
吴春心娇柔的身躯簌簌作抖着,宛如风中枯败的落叶,最终不支软塌塌地瘫倒在地上。
她的眼神迷离而诡谲,脸色苍白得犹如鬼魅一般;她嘴唇颤了颤,欲言又止,白眼一翻,脑袋无力地垂了下去,绝气而亡。
杜正海滞立如柱。风儿呜咽,拂动他几分凌乱的头发,他苍白木然的脸庞。
与吴春心的相爱是他的初恋。他们曾经花前月下,海誓山盟:什么“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什么“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情绵绵无绝期”……
总之,当初他对爱情有多憧憬,他们的爱情誓言有多甜蜜;知道真相以后的他,对她就有多痛恨。
原来一切的真情至爱,都是假象;他与吴春心的爱情,更是不堪一击。只为了保全她自己,她竟然毫不犹豫、迫不及待地出卖了他。
自诩至爱的情人做人做事至此,真令他心灰意冷了。
所以今天,他亲手杀了她,并不觉如何痛惜;相反,他只觉得胸中畅快淋漓,在心里压抑了多年的怨气,也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充分地宣泄……
杜正海身体僵直地在吴春心尸体旁伫立少许,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由一拍脑门,收起长剑,疾步如飞向十里亭狂奔而去……
京城外的十里亭,是凌云与杜正海事先约定汇合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