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乃一国之母,岂能容你这匹夫亵渎,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李瑞允,你这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难道真得要谋反吗,难道你就不怕户灭九族吗?”
天枭帮主李瑞允,同了李之山、丁进之等朝中重臣里应外合,以兵贵神速之势控制了京城与大内;然后气势汹汹闯进皇宫,连杀冯朝英与皇后两人,又不容分说抓来太后,逼着皇上交出玉玺。
听着太后怒不可遏的斥骂,李瑞允偏头挑眉一笑,唇边溢出的笑令人心颤,“不错,我就是要谋反!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既为阶下之囚,还好意思腆着脸说什么一国之母?现在我不但要羞辱你,还要杀你,你信不信?”
说着,探手拔出插在钟皇后尸身上的宝剑,转而逼在了韦太后胸前。
他威亚展开,杀意汹涌,宛如来自十八层地狱的修罗,肃杀嗜血,竟比虎狼还要残忍、凶悍数倍。
赵煜失声叫道:“不要,千万不要伤害我母后!”
“既然如此,那就请皇上把玉玺交出来罢。”李瑞允步步紧逼。
赵煜痛苦之极,无力地垂下头去。
李瑞允双瞳漆黑如夜,氤氲着凉薄的寒意,令人脊背发冷,“皇上,到了现在难道你还在考验我的耐性吗?”
“……”赵煜脸色煞白,心乱如麻,已然失去了主张。
眼前的氛围越来越沉重,宛如狂风暴雨的前奏,把人的心压得沉甸甸的,转不了身,也喊不出口,徒能手脚僵直,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此时的赵煜,多么希望眼前的现实只是一场虚幻的梦魇啊!可是……
韦太后颤声道:“皇儿,千万不要答应他;玉玺乃是你至高无上权威的象征,若是失去了它……”
话音未落,挟持她的爪牙那凶悍的臂膀已如毒蛇盘绕般,恶狠狠勒上了她的脖子。
韦太后只觉气血翻涌,惨痛地嘶叫一声,晕了过去。
赵煜不由心胆俱裂,失声叫道:“母后!……”
李瑞允凤眸狭长,似笑非笑,低沉的尾音里蕴含着危险的气息,不疾不徐道:“怎么,皇上还在犹豫不决吗,看来这玉玺在皇上心里的地位的确是举足轻重啊!它甚至可以抵得过你所有至亲至信之人的性命,冯朝英,皇后,现在恐怕又要再加上一个了……”
话语及此,他的脸色骤然变得邪魅狂狷,厉声道:“来人——”
——到底是要母后去死,还是要传国玉玺?
生死瞬间,悲喜刹那,只一天一夜之间,皇上赵煜便经历了从极致的悲哀到燃起希望,又到忽然跌入万丈深渊——这是一种极度崩溃甚至要逼他发疯的状态。
赵煜心里那条紧绷的弦儿再也支撑不住了,声嘶力竭道:“且慢!”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赵煜嘴唇翕动似要出声,却又如梗在喉;沉默了半晌,终于艰涩地开了口:“好吧,我答应你,我把玉玺交出来……”
——终于答应了,真是不容易啊!即使再强势的人也有软肋,也包括面前这位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君主。
李瑞允从心底轻轻吐出一口气,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皇上只觉四肢浮浮的,完全失去了力气;头脑也有点昏昏沉沉的,思想仿佛一圈一圈飞散的烟,完全凝不成个固定形式。他颓废地瘫倒下去,沮丧地把两只手插进自己的头发里。
郑一飞声泪俱下道:“圣上!……”
赵煜心痛如绞,长叹一声道:“郑侍卫,你过来,朕告诉你玉玺所在,你带他们去取罢。”
郑一飞双腿已麻木得几乎无法行走,他趔趔趄趄拖着漂浮着的脚步,颤巍巍走到皇上跟前,在那具还在微微颤抖的身体前慢慢跪俯下来。
皇上伏在郑一飞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哑然道:“去吧!”
皇上的声音很轻很淡,却令他痛彻心扉;他几乎能听得到,对方的灵魂在无声呜咽。
他不由失声痛哭,向皇上叩拜道:“微臣遵旨!”摇摇晃晃站起身,蹒跚着向门外走去。
李瑞允冷眼旁观君臣二人的一举一动,此时阴鸷的目光一转,向着白羽道士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亲自带人去取。
白羽又是何等样人,闻弦歌而知雅意;何况两人共事多年,早已生死与共、心意相通。
见状,他会意地点点头,径自上前押了郑一飞从大殿里走出门去。
费了诸多周折,马上就要成功在望了,他们绝不容许在最后时刻再出什么意外,以致功亏一篑。
郑一飞被白羽等人挟持着来到皇上赵煜的御书房。
进了门,走到御书案前,他恭恭敬敬冲着墙上那幅雕龙走凤的壁画拜了三拜;然后起身,小心翼翼取下壁画,又轻轻按动旁边的机关,原来悬挂壁画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小门,打开小门,是一墙洞,内置一只镶金缀玉的锦匣。
郑一飞抖抖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