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这个叛逆,再见分晓!”白羽满面冷飒之气,一副赶尽杀绝的架势。
罗凤娓手持长剑,衣衫染血,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那虚弱的气息,仿若风中残烛。
她知道自己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她更知道自己坚决不能落到这帮人手里。
否则婉儿临死之前托付她的那件至关重要的大事便再也没有机会实施、而只能眼睁睁瞅着夭折在萌芽之中了;否则这些日子来自己所遭受的苦痛、所付出的努力便永远付之东流、再也没有逆袭的机会了!
更主要的是,若是落到这般毫无人性的恶魔手里,接下来她的遭遇会是什么,百般凌虐,生不如死……她不敢往下想了。
那些黑衣杀手冷冷瞅着面前那身受重伤的女子,就像一群张牙舞爪的饿狼正兴奋而嗜血地盯着一只待宰的羔羊。
诚如白羽道士方才所说,今天晚上必须抓住这个叛逆,坚决不能让她逃脱了,因为她身上掌握着太多太多的秘密。
他们一声嘶吼,刀剑并举,汇集成一股毁灭性的洪流,朝着那个纤细萧索的身影奔涌而去!……
峰回路转的形势总发生在千钧一发之间。
就在这时,一个颀长矫捷的身影倏忽掠过众人头顶,衣袂飘飞间,手中长剑出鞘,“白燕剪尾“,“云破天开”,一连贯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宛如飞电过隙一般,已将众杀手的刀剑齐刷刷荡开!
随之来人身形一横,犹如渊渟岳峙般挡在罗凤娓前面,把她几乎已支撑不住的身形严严实实护在了自己坚实宽阔的身后。
一身白色绣云纹的窄身锦衣,外罩素色英雄大氅;剑眉星目,齿白唇红,面色沉郁,嘴唇紧抿,清眸里冷冽得几乎要淬出冰来。
正是凌云。
“怎么又是你?”一见到这人白羽便恨得牙根痒痒。是啊,为什么每次都是你?为什么每次都是到了最最关键的时刻你便出来搅局,而且还来得不早不晚、恰逢其时,使他们原本成功在望的事情毁于一旦?
“你不是已经跟他们回去了么,为什么要去而复返?”白羽浑身戾气暴涨,沥血的眸子里几乎要喷出烈火来。
“原来你早就派人盯着我们了,只不知道长的初衷是什么,是为了窥探我们这边的情形还是为了追捕这位罗姑娘啊?”不同于白羽的疯批暴戾,凌云一副慵懒调侃的架势,真是气死人不抵偿。
“如果我说这两个意思都有,你会相信么?”白羽咬紧牙关道。
“相信,道长果然快人快语啊。”
“哼,跟你这个坏小子我还废什么话?”白羽不耐烦地蹙了蹙眉头,“凌云,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去而复返?”
凌云眸光幽沉落在了他怒气冲冲的脸上,飞快掠过一抹冷淡的笑意,随即懒洋洋地抬了抬眼。
原来在此之前,凌云、赵旭与浣玉几个人一起来墓前祭奠婉儿;祭拜完毕准备离开时,习武人的天性使凌云敏锐地觉察到周围动静有些异常。
有人在附近窥探?而且窥探的人还不止一人?……心里如斯想着,他清朗的目光转了转,脸色不觉笼上一层暗色。
“怎么了?”赵旭瞬时捕捉到他异常的神色,问道。
“哦,没什么……”凌云诧异的神色短暂凝滞,很快如常。
他之所以不动声色,是因为不想打草惊蛇。
后来他们一干人等往回走。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凌云忽然驻足,对着赵旭与浣玉道:“有一件东西落在墓地了,我需要回去一趟。”
“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让个侍从回去取就是了,还非得劳烦你侯爷府大公子亲自回去跑一趟么?”赵旭翻了个白眼,冷哼了一声。
“表兄说的是,这件东西确实非常重要,我必须亲自回去。”
早已习惯了这位表兄的冷言冷语,凌云也无意再过多地解释什么,只坚持要回去。
既然对方言之凿凿、决心已定,赵旭也懒得多说什么,只护送了浣玉回去,凌云那边便去留自由、一切随他了。
言归正传。此时面对白羽咄咄逼人的追问,凌云当然不能实话实说地告诉他,只微眯着眼眸展齿一笑,“有件东西落在这里了,所以凌云才特意回来取。”
“有件东西落在这里了?”白羽冷笑一声,“凌云,我看你是把自己的心落在这里了吧?”
“呵呵,道长明见。”凌云轻笑。
“说吧,你这么急急匆匆赶回来,到底有何不轨企图?”
“俗话说,无利不起早——企图么,当然是有的,只是不像道长说得那般不堪。”凌云眉角轻轻一压,正色道:“直截了当罢,我是回来救助这位罗姑娘的——你说你们这么多大男人摆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架势,就为了欺负一个孤弱女子,就不觉得害臊么?”
“凌云,少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你的那点鬼心思难道我还不知道吗?你是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