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可以让人压制朝臣的利剑,但是他出自王族,你又无法压制,只能以阳滋与恩宠控绑。”
说到这里,秦王政深深地看了一眼扶苏,他不由得摇了摇头,一看就清楚,扶苏只理解了一个表面。
“你也不用太担心他,他自绝于天下世家与诸子百家,这是一柄霸道而又顺手的剑。”
“但是,你也要成长起来,试着去收服他,就算是最后不能收服,也要让他认可你。”
“天下大才,都如烈马,这个天下,君择臣,臣亦择君!”
“此番公子术与上将军领兵伐燕,你跟着公子术一道前往,去他的麾下,担任一个武将,见一见战争,顺便看一看燕地。”
“诺。”
扶苏点了点头,他没有反驳,他只是迂腐,又不是傻子,秦王政就差明说了,让他与赵术打好交道了。
“但是父王,这公子术与阳滋的婚事,还是有些”
“哼!”
冷哼一声,嬴政有些无奈,作为王,岂能与天下庶民一样,在乎那些规矩。
对于王而言,有时候,规矩最大,但有的时候,在王的面前,没有任何的规矩可言。
如果扶苏连这一点儿都悟不透,这辈子都做不好一个王。
“这件事,只有寡人与你以及公子术知晓,寡人不希望第四个人知道。”
秦王政深深地看了一眼扶苏,长叹一声,道:“去了,多听多看,在军中,以上将军与公子术的命令为准。”
“你此去,只是一个士卒,而不是大秦公子。”
“诺。”
望着扶苏离去,秦王政不由得摇了摇头,他有些头疼,之前没有赵术作为对比,他对于扶苏还是抱有很大的希望。
但是,现在有了赵术作为对比,当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秦王政对于扶苏的性格既放心,又不放心。
他心里清楚,扶苏的性格不会乱来,但是这样的性格,只能作为一个臣子,而不是储君。
扶苏,但凡不作储君,做什么,都有资格。
生在大秦王族,作为当今秦王的长子,这是他的与生俱来的宿命。
“赵高,将消息送到公子术的府上,告诉他,寡人的意思,扶苏就拜托他了。”
“诺。”
点头答应一声,赵高转身离去,他不得不承认,秦王政对于扶苏,当真是宠爱。
普天之下,敢抵触秦王政的人,有且仅有这位长公子。
但是,每一次看似秦王政暴怒,从未退让,但是赵高清楚,每一次都是秦王政退让。
就算是如今风头一时无两的公子术,都远远不及。
赵高心里清楚,看似秦王政给了公子术大权,但这一些都是公子术能够驾驭。
真正的宠爱,从来都是给了扶苏。
从盖聂的府上回来,扶摇躺在榻上休息,这一天奔波以及修炼,让他精疲力尽。
而且,面临着离去的时间逼近,秦王政也开始减轻的他的事物,让他在府上休整。
“宫主,赵府令来了。”
从榻上起来,赵术便看到了跟着家老走近来的赵高,笑了笑,道:“府令!”
“见过公子!”
示意赵高入座,赵术笑了笑,道:“赵府令此番前来,可是有何吩咐?”
赵术清楚,若是没有秦王政的诏令,赵高不可能如此明晃晃的来他的府上。
这个人的谨慎,他自然是清楚,绝对不下于王翦。
闻言,赵高笑了笑,朝着赵术,道:“王上让长公子入军中,与公子一同前往赵地。”
“王上正在嘱咐长公子,让高转告公子,长公子他就拜托给公子了。”
“长公子啊?”
赵术笑容一顿,看着赵高:“赵府令,若是我早知道是这件事,肯定不会让你入府的!”
“公子,我也是奉王命,也不想这样。”赵高笑了笑,朝着赵术,道:“你可不能怪我!”
与赵高扯了几句,铁七将赵高送走,赵术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在瞬间收敛了。
大麻烦还是上身了。
从他听到秦王政要嫁女的那一刻起,他就清楚,他与扶苏之间,必然是要起牵绊。
不料,来得这么快。
“好日子只怕是要到头了!”长叹一声,赵术不由得走回去,继续躺在了榻上。
此刻,炭火烧得正旺,老黄酒尚温。
夭夭斟酒,赵术流连于最后的轻松时光。
转眼,一个月时间过去。
凌冽的寒冬已经过去,但,关中的风依旧冷冽如刀,但是,这已经是新的一年。
一月的天气并不暖和,还残留着岁首的寒冷,赵术却再也坐不住了,只能从府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