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员们知道这里虽然有个收费站,但收费数额是大道上的收费站的一半,本来是图省几块钱而走的这条老路,却被堵了小半天,起因是前边的同行挨了打,一个个火气冲天,围着驰援收费站的十多个人,手里的摇把子直往他们身上招呼。
护卫收费站的人中领头的冲着一直站在外围的高喊:“三弟快喊我小叔的机子,叫他组织庄上人来支援,能组织多少是多少。咱这坐地户不能让走大路的外地人给欺负了。”
收费站附近乱成一锅粥。
周胜利的听力和视力均远强于常人,已经听到了由远而近的警车警报器的声音,所以尽管眼前的场面混乱他也没有打算出面。
两、三分钟后,以他来的方向算,收费站前面的路上来了两辆三轮摩托车,其中一辆是警车,一路拉着警报。
两辆摩托车上各下来两个人,其中两个人穿着警服,另外两人穿着便服。
公安人员下车后直奔闹事的人群,喝斥道:“干什么?想聚众闹事?都散开,司机都回到自己车上,站里的工作人员维持好秩序,地上躺着的也别装了,看样子躺了大半天了,血还没流到地上,伤没有那么重。”
这个公安人员的眼真贼,上来就看清楚地上躺着的人是装的。
刚才与收费站工作人员吵架的几人把地上的人架了起来,对公安人员说道:“他(指被打的同伴)没有说不交钱,就问了句闲话,你们的收费小屋里怎么没挂上面的批文?他们上来就打人。我们就两个要求:交出打人凶手,赔偿被打者的医药费、务工费。”
公安人员骂道:“你们的人也是他娘的嘴贱,该交多少钱交多少钱好了,人家批文挂没挂管他屁事?”
他又把脸转向收费站负责人:“你们的人咋能上来就打人?”
负责人说:“也不是上来就打人,是两个人吵着吵着就抓到一块了。”
公安人员问道:“打人的人哪去了?”
负责人道:“下班回家了。”
被打伤的那人突然插话道:“是他把人放跑了,跑也没跑多远,他们都是这个庄上的人。”
嘴里喊的王站长果真是交通局下属交通管理站的站长。
他给公安人员一个眼神,公安人员对那几个人说道:“你们把拖拉机开过收费站停在路边,别挡了后面车的道,咱们协商你们两下里打架的事情别影响后面的车过去。”
在他的口里已经把拖拉机驾驶员挨打变成了双方打架了。
被打的拖拉机驾驶员和他的几个伙伴知道,正因为他们的车堵在路上收费站才着急,如果把车开到一边去,收费站不会再有人理睬他们了,因此不同意。
公安人员脸一沉,道:“你们这是影响公务、阻碍交通,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条例》,两罪并罚,最高可以拘留三十天。”
王站长也对几个与收费站吵架的拖拉机驾驶员说:“你们几个把运营证拿出来。”
运石头的拖拉机只是围着家门跑,大多没有办理运营证,因为办了运营证就得得纳运营税。
按照部门分工,拖拉机驾驶员的驾驶证由农机局管理,汽车驾驶证由交警管理,拖拉机和汽车的运营证均由交通局管理,王站长在自己管理的路段上查运营证合规合法,只是查的时机明显是有问题。
见几个人没有动,王站长板着脸命令道:
“按照国家规定,跑运输经营的机动车辆必须办理运营证,没有运营证就是非法运输,把车开到一边暂时扣押,到县交通局交上罚款、办理完运营证凭证提车。”
他对跟在他后面的青年职工说道:“小张,开罚单和车辆扣押单,每辆车罚款二百,每扣押一天看管费十元。”
小张应了一声,走到第一辆拖拉机跟前,问道:“这车是谁的?”
周胜利几步来到收费站前,问:“你们这个收费站是哪里的?”
周胜利听说那个拖拉机驾驶员问了声收费站的批文挨了打,估计这个收费站没作任何批文,所以走到这会儿已经没有事的面前问道。
很不友善地打量着他,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王站长却来到了他跟前,反问他:“你是干什么的?”
周胜利回答:“我是县政府的。”
王站长把手一伸:“你的证件拿给我看看。”
周胜利指着后面说道:“我的车被堵在那里,证件在车上。怎么我问句话还要查验证件?”
王站长看他的年龄,认为是县政府办公室的驾驶员,装作没有听见他的话,继续说道:“把你的驾驶证和运营证拿出来。”
周胜利不客气地说道:“驾驶证不归你管,你无权查验,我不是跑运输的,没有必要办理营运证。”
言外之意,你拿捏不着我什么。
王站长气急败坏,脸上青筋鼓得老高,吼道:“我们交通、交警经常联合执法,我可以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