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利在里面拍着门喊道:“你们放我出去,我是县政府的。”
“六子”对着耳屋说道:“不想受皮肉之苦,老老实实地认个错,天黑以后放你出去。别说你是冒充县政府的,你就真是县政府的司机我们也不怕。”
周胜利再次拍着门道:“我真是县政府的。”
“六子”喝道:“别嚎了,你就是县长老子也不怕。”
周胜利并没有他表现得那样急着想出去。他急于在这样一个无人打扰的环境里理一理思路,更清晰地认识这个收费站。
他认定这个收费站虽然是非法的,但与他搬家时碰到的那种野收费站不一样。
首先这个收费站的选址选得很有眼光。这虽然是一条废弃路,但曾经是省级公路的一截,知道这条道的司机很多。仅从堵在公路上的两公里长的车辆就可以看出,这条道上的车流量很大,对收费人来说很有油水。
其次是这个收费站掩饰得好。负责人和收费员胸前都别着胸牌,上面有编号和人名(鬼才知道人名是不是假的),看起来与县交通局设的正规收费站一样,一般人不会往假的方面怀疑。
三是上下关系理顺得好。他们能把距收费门最近村里的人喊来十多个,还持有交通局的对讲机,随意一呼就把交通站长和公安人员叫来,真的是上通天,下通地。
根据以上以点,他得出如下结论:
第一,这个收费站的实际掌控者不是一般的乡村痞霸,见过世面,但却又与收费站附近这个村关系甚密,或者有可能是这个村的人。
第二,收费站与交通局王站长和那个公安人员之间肯定不只是行贿和受贿的关系,应当更密切。这个收费站应当是官痞勾结的有组织的不法收费站。
其实像这个收费站的情况是在改革开放初始,hei社会组织发展的原始阶段。
周胜利没有如此超前的认识,他只是感觉到像这样管理机关、执法单位与不法人员勾联在一起,对社会的危害较大。
所以,他对这个非法收费站的处理不打算与他搬家时碰到的那个野收费站一样,把牌一砸了之,打算把这个非法收费站连同背后的靠山一同连根拔掉。
有了思路,他静下心来,以他超强的视力打量着囚禁自己的这间黑耳屋:四面无窗,光线灰暗,里面一张光板床,一张书桌,还有几把凳子。看样子这间屋的作用并不完全是囚禁人的。
虽然被限制了自由,但周胜利内心并没有多么害怕。
他认为这伙人囚禁自己有两个目的,一是怕自己伙同着在场的众多司机要看他们根本没有的批文,二是把自己当成了杀鸡儆猴的鸡,恐吓在场的那些司机,让他们不再吵着要看批文。
他们既然当着那么多的人把自己“绑”走,自然不会狂妄到伤害自己的性命。鉴于自己“县政府司机”的身份尚未否定,怕是皮肉伤也不会有,至多是关押到天黑吓唬一通再放了。
把问题想透,周胜利盘坐到床上练起了功来。
但是,盘算再细密,事情的发展也会出现意外。
收费站这边,周胜利被当众蒙着头带走,而在场的公安人员和交通管理人员又装作没有看见,现场所有机动车驾驶员们受到了震慑。
他们看到了收费站的强大背景,挨打的拖拉机驾驶员和他的几个同行老老实实地接受了公安人员的调解,享受了一次免费待遇,开着拖拉机离开。
后面的各类机动车按照收费站规定的标准交钱过卡。
陈志和到了收费站附近把车开到路边停下,直接问站在收费窗口附近的:“我们县长刚才过来的,现在到哪去了?”
没有在意,“我们没见县长是什么样子。”
陈志和用手比划着说道:“二十岁上下,一米八左右细高个。”
由于押走了一个自称是县政府的人,王站长和公安人员打发跟随他们过来的两个年轻人骑着一辆边斗摩托车走了,他们两人正等着县政府那边的熟人给落实政府机关有没有这样的驾驶员,听着陈志和找县长,都靠了过来。
王站长靠得陈志和这边近些,清楚地听到了他与的对话,感觉到惹麻烦了,心存侥幸地让陈志和再描述一遍县长的特征。
听了陈志和再次描述后,他的头“嗡”地一声炸了一般,不相信地反问:“咱们县有二十多岁的县长吗?”
陈志和主动掏出了县政府办公室工作人员的工作证,说:“我是周县长的司机,今天特地开了辆客货车拉着周县长下来暗访的。他让我在后面挨着,他先步行过来看一看。”
王站长、和那个公安均知道被他们强制走的那个青年就是陈志和所说的周县长,三个人相互看着谁也没有了主意。
王站长最先发话,“,刚刚与你们村里的几个人一同走的那个年轻人好像陈师傅说的周县长的样子,我拉着你去追上看看是不是。老谭你陪着陈师傅在收费站等一会,别待会周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