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利想起了林专员代自己请假的事,秘书长知道自己与龙爱民的关系,而且也知道龙爱民与老专员林远东的关系。
他虽然还不知道林专员与常清明家的关系,也估计他与龙爱民之间的关系瞒不了多久,承认道:“秘书长说得没错,我正谈着。”
“那就好,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周胜利以龙爱民为恋爱对象,“她是当兵的,什么时候结婚她自己说了也不算,得部队上说了算。”
常清明罕见地与他开起了玩笑:“部队是雄性天下,有几个女的还不够他们自己瓜分的,你能从他们口里抢食吃,真得有两把刷子。”
临别时,常清明对他说:“你现在的职务由行署一名副秘书长兼任,下午由组织部一名副部长陪同去上任。”
“按现在常规,一般谈话后三天内上任,但是打算让你接任的这个县委副书记今天上午带着户口本到了地委组织部,说他还有七天时间才到组织上规定的退休年龄,他要站好最后一班岗。我想着老同志最后的要求,让他干完最后一天。你办完交接手续,安排好家里的事,一周后等通知去报到上班。”
出了组织部以后,他先回到办公室,让办公室通知管委会机关全体工作人员,各分局中层副职以上干部到大会议室开会。然后到自己办公室收拾好自己的私人物品,带着一部分回家。
他刚进家门与龙爱民说了一句话,陈志和就跟了进来来。
作为办公室人员,陈志和知道下午开会是宣布周胜利调走的事,一进家门就说:“不论您调到哪里,只要您不讨厌我,我都跟着您。”
周胜利告诉他:“我要到下面县里工作,你家嫂子刚找到工作,孩子从县里转到地区上学不容易,就不要折腾了。”
陈志和说:“你嫂子的工作和你侄子上学都是你操的心,他们娘两个短期内不动,我自己跟着你下去。”
周胜利安慰他,“先安心在市场管委会工作,新任主任如果带来司机你就去公安分局,你的编制在那里。”
陈志和走后,龙爱民问他去县里担任什么职务,周胜利说:“去南洪县当副书记,还给带了一个括号:正县级。”
龙爱民很有经验似地分析着:“你这是非正常调动,让你去冲锋陷阵还是堵枪眼?”
她习惯于用部队上的术语说地方上的事,比如她把周胜利被调到地区市场管委会工作比喻成冲锋陷阵。
周胜利对自己的新工作已经思考了一路,感到龙爱民说的这两种都不是,“没有什么非正常,那里的县委副书记到龄,那里县委干部中本地干部数量偏多,就让我这个外地干部去掺沙子。”
龙爱民父母都是部队领导干部,知道领导干部的组织纪律规定,也不打算细问,嘱咐道:
“加了个括号说明组织上对你在这里的工作是满意的,虽然没给个真正的正职,也不要有情绪。你这副县干了才三年就转正,在我们部队没有特殊情况四年才能一调整。”
周胜利道:“放心,我不是官迷,现在让我回科研单位或者农业技术推广一线,我都没意见。我是高级农艺师的技术职称,工资不比正县级低。”
龙爱民上前一步捏着他的鼻子说道:“你还想瞒我,嫣然妹妹都告诉我了,你在深州的公司资产没有一亿也几千万了吧?你会在乎每个月千儿八百块的工资?”
周胜利苦闷道:“连这她都对你说?你们真是好姐妹。”
龙爱民说:“你放心,她只对我一人说了。她不是信不过别人,是怕我们几个都知道了,万一哪个不小心说出去对你仕途不利。可是话又说回来,你有那么大的公司作后盾,不怕在官场上失意甚至失败。大不了你去经营自己的公司。”
周胜利道:“我下午与新主任交接,你把冰箱里我过完油的鱼肉带一半去林专员家里,下班后我也过去吃饭。现在有你这层关系了,我工作调动的事告诉他老人家晚了怕他会生气。”
龙爱民抗议道:“要叫大舅,在他面前再喊专员他会生气。”
下午周胜利刚进办公室,胡梅就跟了进来,进屋后很神秘地问周胜利:“听说领导提拔了?”
周胜利说:“没有,只是正常工作调动。”
她的又一句话差点让周胜利当场发飙,“到底是专员的外甥女婿,连地区领导都给你提前铺路,往后当了大官可别忘了你的老部下。”
“什么提前铺路?”周胜利脸上一层寒霜。
胡梅没想到周胜利对这句话如此反感,说道:“领导别生气,这样的话我胡梅说不出来,是栾哥听栾书记说了,又学给我听的。栾书记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嘱咐他别惹你。”
周胜利没有想到自已仅仅是调了一下工作岗位,就会引起了地区高层的猜测,脸色平缓,语音平静地问道:“他是怎么说的?”
胡梅在周胜利面前总有一种被压抑的感觉,不像在别的领导面前那样可以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