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妻?”
宋春雪不解,“大人的发妻应该是千金小姐才对,你们门当户对,她们家自然不是寻常人家。大人休妻,就不怕得罪人吗?”
“不是还有和离吗?”
谢大人神情怪异,似乎有难言之隐。
宋春雪忙道,“我们就是问问,大人可以不答。”
谢征低头,“当时年少,我一意孤行,她也是个倔脾气,大吵大闹之后,我怕拖累她提了和离,而她非要改成休妻,说这是我负了她,欠她一辈子,让我谨记一生。”
说到这儿,他苦笑一声,“她也说过,此生绝对不会嫁人,休妻便不会有人上门求亲再烦她。”
“可如今,她已经嫁给了旁人,还生了两个孩子。”
“……”宋春雪看着他,没想到谢大人这样的人物,竟然也会家庭不睦。
她曾经以为,有教养的读书人,不会像他们这种小人物一样大吵大闹,更不会轻易和离。
“既然如此,她也是个无情无义之人,大人何不再娶妻,再纳两房妾室,左怀右抱,还能让她看了笑话不成?”老四没好气道,“大人是男子,她是女人,大人有什么好顾虑的。”
宋春雪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大人重情重义,他不想连累旁人才洁身自好,你倒好,当娶妻纳妾那么容易,跟买物件一样容易?”
想到老四将来的行径,宋春雪又踢了他一脚,“你将来若是动不动纳妾,背着妻子养外室,我打断你的狗腿!”
老四趴在桌子上,抱着自己的小腿直吆喝。
“哎哟我的娘哎,我就是随口一问,您老人家怎么能不讲道理啊,谁说我将来会纳妾养外室了,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儿子。”老四哼哼道,“哎哟疼死我了,娘是看我要出门不痛快,故意报复我的吧。”
谢征被他们娘俩逗笑。
“其实娶妻纳妾都好,不过是一时之欢,谢某这种不安分的人,平白无故的拖累人家。我的女儿如今到了嫁人的年纪,却要为我的境遇担心。”
“再过几个月,便是她成亲的日子,我已经告假探亲,到现在还没准假,也不知道能不能亲眼看着她出嫁。”
说到这儿,谢大人不由红了眼眶。
“害得一个姑娘没有爹娘陪伴已是大罪,我若是娶了旁人生儿育女,岂不是又要害得他们有一个天天被贬官的爹。”
宋春雪点头,当初若是她也有这种觉悟,就不会生这么多孩子了。
累死累活一辈子,到头来孩子不待见,落的满身抱怨,自己也凄凄惨惨可怜可恨。
不过现在已经没机会了,老四媳妇还没娶就想着休妻了。
只是,她到如今还未能想好,三娃跟夏木兰的婚事,还有他们孩子们的事,到底要不要阻拦?
若是不阻拦,他们为了生个儿子,总共生了五个孩子,跟她一样累死累活。
若是阻拦,那些曾经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岂不是再也见不到了?
“大嫂,谢某该告辞了,多谢大嫂盛情款待。”
谢征起身道谢,“叨扰多时,你们要午休了,我也该回去了。”
老四眼珠子一转,“大人今日休沐吗,要不留下来午休,反正大人也无事可做……嘶!”
话还没说完,他的大腿上结结实实被拧了一下,老四疼的眼泪直流。
“娘啊!”老四跳起来在地上直蹦,“娘对我越来越不客气了,我又没说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你以为谢大人跟你一样闲得没事干,你还要大人留下来替我干活不成,不像话。”她笑着对谢征道,“小孩子胡说的,大人别放在心上。”
两只小狼狗躺在院子里晒太阳,见客人出来,只是动了动耳朵,看都没看一眼。
宋春雪心想,这俩傻狗一点都不会看门。
“无事,孩子嘛,直来直去挺好。”说着,谢征走到了门口,“对了,明日山上唱戏,大嫂要不要去?”
“山上经常唱戏,明日老四要走,我就不去了。没想到大人还关心这个,能听得惯我们这边的戏吗?”
“自然。”谢征看向老四,不由交代一句,“出门在外小心谨慎,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熟人。”
“多谢大人提醒,我记下了。”老四笑着向大人挥手,“大人慢走。”
他转头嘀咕道,“你们为何总说要小心熟人,难道你们不都是在跟熟人打交道吗?”
宋春雪走向北屋,“你以后会明白的。”
“太累了,去把碗洗了。”
“哦。”反正明天他都要走了,洗个碗算啥。
次日,恰好是三娃休沐的日子。
他替老四背着行囊,送他出了院子。
“三娃,你说娘为啥不愿意送我?”
走出院子,老四还是忍不住抱怨,“二哥走的时候,她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