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哭,怎么闹。
反正院里的人大部分都已经上班,没有上班的也没有心思管这些事情。
也许贾张氏真的不想好好过下去了,
中午还多少有点温度,这京城11月,中午有个10来度算是高温了,晚上基本都是零度。
这个时候洗衣服的难度可想而知。
秦淮茹在门口哭了1个小时,期间竟然没有人来说一句,要么在全院偷偷的往这边瞄几眼,要么就是躲在家里不出来。
贾家好不容易积攒的一点人气,让贾张氏给败坏光了。
秦淮茹站起来的时候,整个人的腿都是麻木的。
她穿的太薄,地上太凉。
这始终不是个办法。
就是钱,贾张氏说好的一个月给15,慢慢的变成了13,12,10,现在有时候就给自己一把零钱,看着多,就是几分几分的。
全部加在一起有个10块就不错了。
不管怎么样,都得靠自己才能活下去。
现在要么自己回村,要么贾张氏回村,只能选一个。
擦擦眼泪,在水池这里用还算可以接受的冷水洗了洗脸。
让棒梗带着小当去玩。
自己则是收拾了一下,先去了厕所,然后扶着肚子到了街道办。
秦淮茹现在无论如何,也要为自己活一次。
这才月中,家里马上就要断粮了,贾张氏一个人的饭量是秦淮茹加上两个孩子的总和,有时候还要多很多,不给吃撑,就是打闹,不是老贾就是东旭。
有好几次贾张氏就是存心的,明知道粮食不多,一顿饭造了家里3天的量。
抬头看到街道办,秦淮茹就有点犹豫了。
她没来过这里。
再说了,这年头,对于平民来说,官和警察通常就是禁忌,曾经的黑暗,可是牢牢在心里的,不管你是哪个时代的警察,贴了这个表情,在平民眼里,和以前的警察没啥区别,人还是那些人,就是衣服换了而已。
不过秦淮茹在门口徘徊了好久,门口老头一看这女人就是有事的,一个妇女怀着孩子,肯定是有事,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老头哎了一声,走到了街道办里面。
“陈主任,就是她,在这里转悠半天了。”
陈淑萍,南锣鼓巷街道妇女主任,41岁,也是走过南闯过北的狠角色,当年带着十几个人,拿着缴获的镜面匣子,没少干掉不开眼的,比王主任还大好几岁。
她才是整个街道办最有争议的街道办主任,奈何人家王主任是随大部队过来的,不用自己人,难道用你一个外人?
虽然没少折腾,58年那年才入了党,这才是她最大的短板,资历不够。
听到门卫大爷的话就冲了出来,一身的抱负,现在没有了,只剩下了脾气。
到了门口,一眼看出来秦淮茹这个样子,就知道这是受了大欺负的女人。
不然一个女人这年头,根本不会来报官。
陈淑萍快速朝着秦淮茹走了过去,“同志,你是有什么事吗?没关系,你可以和我说。”
陈淑萍尽量露出含蓄的笑容。
“我是街道办的妇女主任,你叫我陈姐吧,走跟我去街道办,有什么事情我们慢慢说,这外面怪冷的。” 说完拉着秦淮茹就往街道办走。
“这这……”
“好了,我都知道,女人在这个年代,不要受点欺负,喝点热水,暖暖身子,我这刚好拿了红糖泡了点,快趁热喝两口。”
“陈姐 谢谢您。”
“天下女人是一家,都叫姐了,还这么客气干什么,和姐说说,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你放心,姐是妇女主任,肯定为你做主的。”
秦淮茹喝了一口红糖水,听着陈淑萍的话,没来由的鼻子发酸,憋在心里的话,再也说不出来,抱头呜呜的哭了起来。
“好好……好好……哭吧,哭吧,姐先不问,有时候,哭一下就好了。
等你哭完了在和姐说。” 陈淑萍一边安慰秦淮茹,一边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秦淮茹呜呜的哭了半天,抬起了头一脸的泪水。
“都是女人,姐理解你,是不是受了委屈,没关系,慢慢说,或者……不用说,带姐去你家看看?行吗?”
“陈姐,谢谢,我好多了,其实没什么,家里男人前几个月走了,家里剩下两个孩子和一个婆婆。
婆婆能干活我也就没啥说的,苦点累点,我也就忍着了,可是……呜呜……可是……呜呜……”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遇到了恶婆婆了对吧,你是哪个大院的。”
“我……我是南锣鼓巷95号院子的,我婆婆叫贾张氏。”
“95号院?贾,贾家,贾张氏,我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