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死相凄惨,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恐,黑色瞳孔已经散掉,没有焦距,嘴巴大张着,嘴角还残留着干枯的血迹。
不光嘴巴里,眼睛、鼻子、耳朵,七窍流血,估计是身体里的内脏被重伤了。
右手被利器砍断,如同垃圾一般被丢在旁边。
左手有两三根手指以扭曲的状态伸展着,看样子应该是被人硬生生给掰断了。
禾晔继续往下翻看,发现老会长胸前的肋骨全部被打断,皮肤呈现乌青发紫的颜色,两只脚的筋也全部被挑断,就连大腿骨都被钝物打出了裂痕,可见对方下手多狠。
他一张照片一张照片地翻下去,心里不由猜测凶手应该是仇家吧。
这些伤痕明显是为了泄愤。
果然,在翻到尸检报告时,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伤痕鉴定。
右手横切面完整,被利器割断,左手五指被全部扭断,肋骨断了九根,其中两根扎破了肺部、心脏(致命伤),腹部受到重力击打,肝脏脾肾破裂……
“这是结了多大的仇怨,至于下手这么残忍!”
显然其他人也看完了照片,忍不住发出愤慨。
“就是,老仙长一生做好事无数,最后竟然落得这么个下场,诶——,这凶手真是个挨千刀的。”
“这残忍的手法,简直就是畜生!”
“也不知他运气怎么能这么好,竟然到现在还没被抓住。”
坐在前排的男人听着一句句辱骂凶手的话,神情不动声色,唇角却微微勾起一个幅度,垂眸掩去眸底的情绪。
寡言少语的禾晔倒没有插话指责,他继续往下翻看。
事情调查了三个多月,虽然一直没有抓到凶手,但也不是一无所获。
上面清楚地记录着六个嫌疑人。
禾晔大概看了一下名字,全都不认识,不过他们名字后缀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博道观。
一个道观的名字。
然而,这六人的嫌疑之后全部洗清了。
文件上记录着他们的不在场证明,以及其他洗刷嫌疑的证据,最后还保留了一段时间的考察期,但这六人都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禾晔继续往下翻看,是老会长生前来往密切的道友,也都一一排除嫌疑。
再翻,就是老会长生前给看过灵异事件的当事人。
因为上了年纪,老会长轻易间不会接客,基本都是一些手下人对付不来的大事,请他出手。
但平时基本不会发生什么大事,所以老会长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
一个是老鬼屠杀半个村子,政、府请老会长过去镇压。
再有是发现了一个古墓,但一直找不到入口,请老会长过去盘一下位置。
……五年时间里,总共处理了七桩事情。
其中有三桩都是政、府请出面,还有四桩,当事人也都配合着接受了调查,可最后
毫无收获。
他们甚至把目标放在了老会长曾处理过的厉鬼上,可当时那些厉鬼都已经被处理,或者送入地府,根本不能追究,到最后事情只能这么不了了之。
没等禾晔把资料看完,就有人提出了疑问。
李华城:“这博道观是什么道观,我看被怀疑的六个人都出自这个道观?”
没等协会副会长潘忠涛开口,郭路权已经回答他:“这是一个为了钱,不择手段的黑暗组织,明面上自称是修心养性的道观,背地里却干着丧尽天良的事情。”
“说起来我前段时间调查的那件事,估计也跟这个道观脱不了干系。”
郭路权说的是借尸还魂的事情,只不过事情牵扯到大金主老娘,不能在镜头前说太明白。
网友们虽然不知道,但其他五人却听得明白。
郭路权表明立场道:“我们这些道观以及玄协并不承认他是正规道院,可他们厚着脸皮非要这么叫,我们也没什么办法。”
李华城讶异,转头问国家民调局一队队长范国强:“这种事情,范队长你们不管吗?”
相比于华夏玄术协会,国家民调局更加正规的政府机构,对这些道观有监察之责。
范国强摇头否认:“不是不管,而是管不了。”
李华城疑惑:“什么意思?”
范国强解释:“他们自称出自博道观,可道观上挂的牌子却不是这个,而且他们有的隐藏在各种深山老林里,有的躲藏在闹市区里,寻常人的打扮,根本抓不到。”
“也有一些穿着道袍,手上持有道士证或者居士证的,可一个个搜查、调研,辨正好坏的工作量实在太大,我们无暇分心,除非他们犯了事儿,我们才有权逮捕捉拿。”
潘忠涛点头应道:“对,博道观虽是一个道观,可目前我们却查不出它的具体位置在哪里,他们信奉邪神,教徒四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