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也十分意外。
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慕飞雪，这次见到，跟之前判若两人。
曾经的慕飞雪飞扬跋扈，眸光狠厉，现在的她，面色苍白，虽然画了妆，但依旧感觉精神不太好。
顾浅的目光一路向下，到她的双腿之上。
慕飞雪的双手狠狠握了一下，忍不住脱口而出一声怒吼：“看什么看！”
顾浅收回目光，面色不变。
她的双腿上盖了一条毯子，其实什么都看不到，顾浅也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心中多少有几分怅然。
当时慕飞雪对她，是带了杀心了，现在落得这般田地，顾浅就算心软，也不会觉得她真的有多可怜。
人生的选择多在自己，自己作出来的结果，现在郁郁沉沉，怪不得别人。
而且，陆御铖已经给了面子，没有再追究她的责任。
毕竟家里还有一个慕东阳，那个孩子单纯可怜，爸爸进去了，就剩下慕飞雪一个姐姐，顾浅觉得他才是真的可怜。
顾浅没说什么，不再跟摄影棚的管事纠缠，拉着秦思雨准备离开。
“顾浅！”慕飞雪却叫她，“你站住！”
顾浅顿了一下，回头，看向慕飞雪。
慕飞雪咬着唇，欲言又止，眼眸死死地盯着她，渐渐的，竟然红了起来。
顾浅十分诧异：“慕小姐，有什么事儿么？”
“你们……要结婚了，是不是？”慕飞雪几乎要把嘴唇咬破。
顾浅微微点了下头，“是的。”
慕飞雪的脸有些扭曲，重重地哼了一声，闭上眼睛，又睁开。
“顾浅，我败给你了。我付出了那么多，却偏偏败给你！”
慕飞雪这话说得咬牙切齿。
顾浅本来没什么表情，听到这话，眉心微微拧了一下。
“慕小姐，我本来以为，你是用情至深才会走向偏执。但是现在看来，你对陆御铖的感情，并没有几分真。”
慕飞雪脸色骤变，怒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慕小姐。”顾浅声音不大，但是很郑重地打断她，“感情的事情，能有胜败之说么？”
慕飞雪一下被噎住，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顾浅轻轻摇了摇头，“感情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深浅浓淡，不过是自己不知足的比较。再者，就算，你以为你比我付出的感情更多，那又怎样呢？你在乎过陆御铖是怎么想的么？陆御铖喜欢谁，你觉得不重要，只要他属于你，你就胜利了，那你到底把陆御城当成一个人，还是一个物品？你这样的爱，算什么？”
慕飞雪咬着牙，手指握成拳头，锤在轮椅的手肘上，大吼：“你凭什么这样说！你还不是看上陆御城的钱，你这样的女人，不要脸至极，如果司莫萧现在是司家的少爷，你难道还能看得上陆御城！顾浅，你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御铖早晚要后悔的！”
慕飞雪歇斯底里，恨不得冲过来，无奈现在身体不便。
她身后那个推着她的保镖，死死握住轮椅的推手，面上没有一丝表情，看待慕飞雪这样疯狂，也只是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从轮椅上掉下来。
顾浅微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但是刚出摄影室的门，就看到门口两个默不作声的男人。
一个阴沉着脸，嘴里咬着一支烟。
一个双手插在裤袋里，看到她，笑意绵绵地过来，揽住她的肩膀：“拍好了？”
顾浅没有理会陆御铖，眼睛盯着面色不善的司朗。
他身上的礼服西装贵气优雅，价格不菲，胸前还别着一个拍婚纱照时候常用的道具牌。
上面写着两个字。
新郎。
顾浅诧异地睁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问陆御铖怎么回事，就被司朗一声冷哼打断。
“不知道是顾小姐在这儿拍片子，要是知道，肯定不跟您抢了，抱歉。”
司朗把烟按到垃圾桶上，唇角上扬，勾起一个邪气的笑。
刚才的阴沉之色，好像只是一场幻觉。
顾浅摇头，微微一笑：“没关系，我们已经拍完了，司总，您……”
司朗笑眯眯的，毫不避讳，“哦，我来拍婚纱照。”
顾浅惊诧不已，微微张了张嘴，又怕自己表现得太夸张，赶紧闭上。
她回头看看陆御铖，像是要确定什么。
陆御铖面上没什么表情，招牌地笑笑，“既然这样，那我和我太太就不打扰司总和司太太了，告辞。”
揽着顾浅的肩膀更紧了一些，抬脚准备离开。
司朗嗤笑：“怎么感觉，陆少这么怕我把你太太吃了似的。”
陆御铖眯了眯眼睛，“司总，您太太还在等您。”
司朗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