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说我适合,我就适合!你认为他会害我,会让我去送死?”
“这……”万九洲哑然。
“还有,如果公子身边不是实在没有适合的人选,你认为义父会让我这个在你们看来都不怎么正常的人去?”
万九洲更说不出什么来了。
最后嘀咕了一句:“你哪里不正常了?一开始看着挺呆的,说话越来越利落、脑子转得也更快了。”
都能将他万大才子说得哑口无言,谁还能说这个人傻这个人笨?
有关于这一点,布先生倒是跟杜晚枫说过。
布童心许多时候看着有点愣嘴巴也笨,可一旦着急起来那就像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不但说话不磕巴了,还条理清晰得可怕。
最关键的是,这孩子拥有着野兽一般敏锐的直觉。他仔细盯着人时,能注意到对方情绪变化和真实心思。
将这点加以利用,就能成为一种武器。
就像是方才,布童心就观察出了万九洲最在意的便是公子的安危。
以此为切入,一点点软化万九洲的心防、甚至是让他忧急。
有句话叫关心则乱。
万九洲一旦被这种情绪所主导,就会主动配合布童心拿到执行任务的资格。
“这一切只能说明我是最适合的!也是如今能唯一帮到公子的人!”
“我义父说,敌人的奸细已经潜伏到公子身边了,随时都有可能下手。你如果不希望公子在某个夜里永远沉睡,或是被人摘去脑袋,就该明白要如何选择。”
万九洲猛然瞪大了眼睛。
平时挺斯文的一个人,愤怒地揪住了布童心的衣领。
“这话你也敢说!”
“如果你们再继续犹豫不决下去,我说的这些话很有可能就会变为现实。”
“……”万九洲噎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摇着头说:“不会的,那个人是他!他才不会轻易就让对方得逞!”
“再机警的猎人,也有打盹的时候。你忍心他时刻处在生死威胁之下吗?让我去执行这桩任务,等这帮人都被解决掉了,就自然没有人会威胁到他了。”
不得不说,万九洲心动了。
若说面前的人还是先前那副呆呆的样儿,他还没有多大的信心,也不愿意让他去冒险。
可现在呢?
这人已经变成了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全身上下都写着“我不好惹”。何况短短时间就能将他的心思拿捏到这个地步,也让万九洲对他刮目相看。
万九洲松开他的衣领,背过身去,似在思考。
布童心也没有打扰他。
过了许久,万九洲才回过身来,像是已经做出了决定。
他问布童心,“你为了什么去执行这桩任务?”
布童心直盯着他:“为了我义父。”
“只是为了你义父?”
布童心瞪了万九洲一眼,“为了我义父就够了!我义父在我心目中,比所有人加起来都要重要!”
“不,更确切说,你们这些人怎么样跟我都没有关系,我只在乎我义父。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不想让他失望。所以如果因为你的关系,而让我达不成义父的预期,那我也不会放过你。”
“!”万九洲一个激灵。
“喂,你之前都是在跟我演戏吗?那个趴在貘兽院舍外近三个时辰、听我说了那么多话的纯良少年,都是假的吗?”
万九洲都快要崩溃了。
这根本就是两个人好吧!
他怎么能演得那么好!
布童心僵住了。
眸中的厉色一点点褪去,逐渐变得清澈,又带上了那抹不安与天真。
“……总之,这是我的、提议,你可以想好、再告诉我。”
刚才态度还那么强硬的人,怎么突然又软下来了?
万九洲眨了眨眼,这孩子有点古怪啊。
他刚才一声喊,让他好像变成了刚开始的样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如果你任务失败、还被抓住了呢?”万九洲继续问。
“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也不会从我嘴里听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布童心话语温和却又坚决。
他不会供出任何人,也不会吐露任何秘密。
杜晚枫坐在望月亭内饮酒,他已经喝了两壶了,脸颊微红,却看不出什么醉意。
当他准备喝第三壶的时候,万九洲出现了。
从他手中抢过酒壶,“这如意酿我总共就只有两坛,你省着点喝,也给我留点。”
杜晚枫有些倦了,一手支着头,笑吟吟望着万九洲。
“怎么这么晚才过来,这是跟某个小子聊你那对黑白团子聊得忘了时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