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她吗?”
杜府幽闭室内,妙音昏迷着躺在床上。
杜晚枫将周斛带了过来,让她认认人。
周斛进来之前是忐忑的,怕里面的人就是她心里想的那个人。可有些事情,躲是躲不过去的。
这是一张极为陌生的脸。
周斛霎时松了一口气。
“我不认识她。”
也就是说,杜晚枫的猜测很可能就是错的。
这整件事跟半月谷都没什么关系?
“阿斛,你别急着高兴啊。”杜晚枫拍拍她的肩膀,很小心地提醒她。
“这个人,不是我们心里想的那个人,可不代表她就跟那人无关。”
“你什么意思?这件事就赖定我师兄了?”
“我只是在说一种可能性。”
事实上,杜晚枫跟这个人一对上,就知道她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单从她的身手和暗杀手段来看,算是出色的了,可就凭她自己,还没法在敬天府惹出这么多的事端。”
“你是说,她背后还有一个人?”
“不错。”杜晚枫勾了勾唇角,“但这件事情,只有她跟我们知道。我想这个秘密,就连那个派她来暗杀我的人都不清楚。”
牧城王想让妙音死。
利用她的死,来下一盘大棋。
可她不知道的是,妙音不过是个小角色。她身后的那个人,才是关键。
“她会乐杀术吗?”周斛又问。
“应该懂点皮毛,我猜。”
糊弄人也是需要基本水准的,但乐杀术可不是那么容易修习的。她背后的那个人,应该一早就想到妙音会成为弃子。
真本事不可能会教给她。
周斛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杜晚枫看她神情茫茫,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体贴的没有立即去追问。
等走出幽闭室,周斛拉了拉他的袖子。
“怎么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最后证实真的是我师兄,他也愿意戴罪立功,能留他一条性命吗?”
杜晚枫蹙眉。
“阿斛,你是想到了什么?还有,你对你师兄似乎很在意?难道仅仅因为他是你师兄?”
在杜晚枫的印象里,周斛很少提及她这位师兄,跟他似乎也没什么过多的交集。
更何况,她这位师兄早就离开了半月谷,不需要她这位谷主来对他负责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是我师父。她故去之前曾对我说,她这一生只对不起一个人,便是我师兄。请我今后一定要看好他,别让他做傻事。我这些年也一直在寻找我师兄的下落,找了许久,都没他的消息。”
杜晚枫又有了另一个问题。
“在这之前,你并不愿承认这件事可能与你师兄有关,为何突然间就改变了判断?”
“……”周斛张了张嘴,却迟疑了。
杜晚枫叹了口气,选择对周斛如实相告。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那背后之人已经卷入了好几件事情。南宁侯那边,姑且只是我的猜测,暂时放到一边。”
“问题最大的是死在龙虎卫的那些人,是,他们都不是我大闽子民,是敌国的间隙。这些人就算死了,于我们关系不大。可他们却是死在龙虎卫大牢中,这样一来便与我们有关了。”
这里面的区别,周斛自是明白。
“更何况,他们蛰伏在敬天府,定是有所图谋。之前帮着牧城王做了多少事,我们尚不清楚。这之后,他又会帮着自己真正的主人做些什么,我们也不清楚……在这种情况下,我没有办法给你许诺。”
周斛注视着杜晚枫,有感于他的坦诚。
这人对别人怎样先不说,在她面前真正做到了以诚相待、绝无半点隐瞒跟猜疑。
对于这样一个人,她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我并不了解我师兄,跟他相关的记忆大多停留在小时候。”
周斛很小就跟在她师父身边,那时候她师父最重视的弟子便是她师兄。
“我记得在我五岁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有一天,师父在山下救回来几位病人,这些病人每到暮色降临,就会发疯发狂,逼急了还会啃食自己的手跟脚。等到了翌日太阳出来,又会再次恢复正常。”
“还有这种怪病?”杜晚枫惊讶。
他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这种事情当真是闻所未闻。
“我师父之前也没见过。”
“会不会这根本不是病?”
杜晚枫听周斛这描述,倒有点像是某些古籍中记录的阴损练兵法子。
“确实不是病,但他们却实实在在需要救助。师父接诊之后,很快就找到了他们的症结所在,可她迟迟不敢出手。因为她所要用的药,副作用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