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杜兄的判断,既然对方跟夫仓神山有关,那怀疑的范围就大大缩小了。”杨骏说道。
皂栎木出自夫仓神山,而神山里面有个皂清宫,据说那里专门培养供夫仓王室驱策的死士。
“呵!”杜晚枫忽而笑了。
“杜兄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如今的局势还真有够混乱的,夫仓神山、西荣宝夏公主的使者、北安牧城王和上官朝夕那俩口子的手下、燕离前朝太子的亲信,还有神秘的飞罗使、乐音局……各方明的暗的势力都齐聚我大闽国都,是什么将他们都吸引了过来?或者说,他们垂涎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只是为了诸国自身的利益,那这些人的行动也太凑巧了。
就像是提前约好了,都在这个时间段搞事。
蛰伏已久的一群人,也都在这时纷纷冒出头来。
张明净看向他,“你的意思是,即将发生一件我们尚且不知晓的大事,但我们敌人都知道?”
“不好说,也许这个东西并不是实体的,可能只是一个盟约?一个口头承诺?”
因为如果真有这样的东西,那是很难逃过寒食的视线的。
可如果真有这东西,又是谁发起的呢?
为何事先没有流出一点风声?
“贤侄,我听净儿说,你那儿抓到了一个刺客?”张慎来在张明净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几个人走到了外间,让下人上了茶,便将下人给屏退了。
还让暗使守在院子里,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的,那人叫妙音,如今就在我的府上。”
“她可有交代什么?”
“未曾,一个字都不说。我料想着从她那里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干脆就先晾他一阵子。”
“贤侄可否把这人交给老夫,我有法子让他开口!”
“!!”杜晚枫张明净杨骏三人俱是一惊。
别说张慎来现在致仕了,不太管朝中之事。就是他身为首辅之时,也不怎么负责问讯一事。
这一次主动要求,莫非他知道些什么?
“张大人可否直言相告?”
“现在还不行,等老夫让那女刺客开口,某些事情也得到证实了,再告诉贤侄。”
说罢,张慎来无比诚恳地向杜晚枫鞠了一躬。
“张大人不可——”
杜晚枫先是让到一边,避开了张慎来这一个大礼,然后又伸出手将他给扶了起来。
“那刺客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处,若是能让她开口,交给张大人晚枫也乐意之至。只是,那刺客身份颇不寻常,晚枫担心有人来劫人、抑或是杀她灭口。”
杜晚枫意在告诉张慎来。
留这么个人,可能就是留了是非跟危险。
想要接收,那可就得做好充分准备。
“这个贤侄放心,老夫是老了,但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张明净内疚道:“爹,孩儿这就让人加强守卫,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净儿何须自责?到底是老夫放松警惕了。”
张慎来受了伤,得让他多休息。
本来杜晚枫还想从他这儿多问出点事情,但张大人太沉得住气了,哪怕他已经故意释放了不少信息,还是没能从他嘴里套出多少话。
不过,也不是毫无收获。
在他提到飞罗使、乐音局的时候,张慎来眼神瑟缩了一下,那一瞬的小反应还是让杜晚枫捕捉到了。
这就不禁让他想起了他的父亲杜寒秋,曾经跟他说的一起朝堂小八卦。
那时候,他的五姐杜婉言还是张家大公子张明堂的妻子,两家是亲家。
但父亲跟张慎来在朝中经常政见不合。
父亲这人,在不少官员眼里他冷酷霸道、说一不二。
在杜晚枫这里,他的形象一直还是很可亲的。
额,除了打他屁股、关他禁闭时。
有时候父子俩人也会坐一块,聊一些小八卦小趣事。
有一天,父亲在朝堂上被张慎来气到了。
彼时的杜晚枫,正因为偷跑出府被老爹关在他的书房禁足呢。
为什么关在杜寒秋的书房呢?
因为这里守卫最严密,就连杜家几位夫人都进不来。
只有她们不来打扰,杜晚枫才能安心反省。
“这个榆木脑袋、不知变通的老顽固!可气死我了!”
“爹爹,谁又惹你生气了啊?”
看书看得昏昏欲睡的杜晚枫,一下子就来精神了,带着讨好地给他倒了一杯茶,抱着盘小核桃麻溜坐到了杜寒秋身边,打算听八卦,再顺带给他老爹出出主意。
这时候的小杜公子自信爆棚,自问天下间没有他摆不平的事情、解决不了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