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两人的心思各不相同,苏东年担心自己的儿子想以学手艺为由,骗走家里仅有的几块钱,而苏臣则是惦记苏东年口袋里的两包东海牌香烟,想将其占为己有。
苏臣并不抽烟,他想利用这两包烟,换取自己需要的东西,这自己筹集第一笔资金。
毕竟自己多活了一世,知道前世一些重要事情,他有信心利用自己的先知先觉,快速挣钱,改善家中的生活。
在自己前世的记忆里,三分场有一个姓吕的知青,七八年前插队在三分场,一年前其父来九联农场看望他,带来了不少当地特产,其中天麻就有好几斤。
吕知青本想用天麻换些零钱,可这里的人并不认识天麻,更不知道它的功效,所以用天麻换钱,根本行不通。
由于天麻的保存期只有两三年,再过一段时间,手中的天麻就不值钱了,到时候只能扔掉。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此时天麻的收购价格在快速攀升,县里药房的天麻收购价格已经达到四十多块一斤,要知道四十多块钱,快赶上普通人两个月的工资了。
对于刚刚重生的苏臣,当然知道这个信息,他准备用两包香烟,将吕知青手中的天麻换到手。
此时苏东年并不知道苏臣的想法,他正考虑问题时,远处就出现了叫嚷声,便循声望去。
在距离养鸭场不远的地方,几个人正围着一个人拉扯,被拉扯的人正是老梁,见此情况,苏东年倒吸了一口凉气。
“谁说我偷了养鸭场里的鸭蛋,你们有证据吗?”老梁开口道。
“你是个老知青,说起来还是个知识分子,饲养场里有人看见你偷鸭蛋,你还想抵赖吗。”
“既然有人看见,那就让他过来与我对质,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诬蔑我。”老梁毫不示弱,虽然距离较远,但能清楚听到他们的争吵声。
“你敢让我们搜身吗,现在天气已经不冷了,你还穿着这件大衣,难道就不怕热吗?”
“我穿什么衣服,还需要你们同意吗,你们是不是管得太宽了,难不成你们怀疑我穿的大衣里藏着鸭蛋?”
“这可是你说的,老老实实将鸭蛋交出来,等到将鸭蛋搜出来,性质就不一样了。”
“你们无凭无据要搜我的身,还有没有王法。”老梁的声音越来越大,且底气十足。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们确实无权对你搜身,但不代表场长对付不了你,我现就让人将场长请来。”
“我去请场长。”旁边一个年轻人说完,便快速离去。
见此情景,苏东年的脸色都变了,他心里清醒,老梁大衣里肯定有鸭蛋,他是准备过来与自己交易,可能是发现有什么不对劲,才抽身返回,没想到还是被人堵住。
一旦老梁被搜身,换鸭蛋的事将会曝露,偷盗集体财产,罪过肯定不小,自己也会受到牵连。
“小臣,我们回去吧,那个卖种子的人估计不来了。”苏东年开口道。
苏东年非常紧张,他心里清楚,一旦老梁被抓,很快就会供出自己,到时候自己想走都走不了。
“爸,等会儿回去吧,我们过去看看热闹,我想看看那个人的大衣里是否装有鸭蛋。”
苏臣说完,便拉着苏东年的手,准备前往。
“我是偷偷溜出来的,要是被队长发现,就会扣工分的。”苏东年说完,甩开苏臣的手,就要离去。
“爸,有烟吗?”
“有,你要烟干什么?”
要在平时,苏东年肯定会说没有,两包烟要五毛六分钱,自己舍不得抽,更不愿意让他这个儿子糟蹋,他还指望这两包烟为他挣钱。
可此时苏东年早已心慌意乱,心事根本就不在这上面,虽然不想将烟给苏臣,但不听话的手已经将烟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苏臣当然清楚父亲此时的心情,心里不免有点得意,见父亲在慌乱中将两包香烟掏了出来,一伸手就将香烟拿了过来,占为己有。
见香烟到了苏臣的手中,苏东年知道自己大意了,两包香烟到了他的手中,肯定发给那些狐朋狗友,这是在糟蹋钱。
苏东年没有办法,又不能将香烟夺回来,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见父亲急速离去,苏臣松了一口气,家里最大的危机已经化解,接下的事就好办了,这一世自己要善待家人,活出个人样来,不留有任何遗憾。
此时的苏臣无比轻松,他准备过去看看热闹。
饲养场工人偷鸭蛋,这是监守自盗,典型的挖社会主义墙角,这还得了,许多人都围了过来,他们义愤填膺,一定要看看这个人丑恶的嘴脸。
一时间,老梁周围聚集了不少人,正常情况下,当事人遇到这种状况,肯定会慌乱无比,可此时老梁给人的感觉是气定神闲,并不慌张,不用说,这种人一定是个顽固分子。
人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