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动。
他声音沙哑地浮在叶芸耳畔:“我想看看你。”说着手落在叶芸衣襟前,解着扣。
彼时外面有了异动,不像是家里,更像是走廊外。按理说这个点了,家家户户早已入了眠,不该有这么响的嘈杂声,不知道为何动静闹得越来越大。
隔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传了来,白闻赋显然也听见动静出去了。
叶芸张了张嘴:“外面怎么了?”
含娇细语的嗓音像搅动的春水,听在闻斌耳中,情动不已,压根不想理会外面的异响。
直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佟明芳在门外喊:“不好了闻斌,小磊子家失火了。”
这小磊子和闻斌同岁,还没搬来筒子楼前,两家就挨着门,自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
佟明芳喊完后先跑去磊子家那头,闻斌先是怔了下,随后跳下床趿着拖鞋打开房门就往外奔,在走廊碰见从水房提着两桶水而来的白闻赋。大哥右腿有疾,闻斌赶忙接过水桶匆匆丢下句:“你别去了,我去就行。”话音没落人就冲向磊子家。
火势是从磊子家卧房蹿出来的,这深更半夜的,人都在里面睡觉,街坊邻里纷纷帮忙灭火救人。
叶芸不知道小磊子是谁,但被闻斌的反应吓到了,他刚冲出去,叶芸就下床跑出房,正好迎上进门的白闻赋。
白炽灯柔暗昏黄的光晕映着她娇艳的面庞,前襟的扣子松了几颗半遮半掩,衣裳被揉得皱巴巴,嫩白一片的肌肤上泛着暧昧的红痕。
白闻赋眸色微沉,眼里的纵深感犹如深潭,似能将人吸进去。
叶芸浸着水的眸子对上他的眼,当即心绪大乱,转过身慌张地扣上所有扣子,抚平衣裳垂着双睫问:“火势大吗?要不要过去帮忙?”
白闻赋朝屋里走了几步,坐在桌子旁倒了杯凉水兀自喝着:“那边全是人,别去添乱了。”
叶芸轻“嗯”了声,攥着两只手站在一边焦急等待。她不敢回头对上白闻赋那双沉静墨黑的眸子。虽说大哥不会点破,可对上他的眼神,叶芸便没来由的心虚。闻斌是男人,同处一个屋檐下,她无法做到像他那么坦荡,不知如何应对这尴尬的气氛,只能回避。
过了没一会儿,屋内的白织灯突然灭了。不知道是不是火势引起的电路损坏,还是有人拉了电,随之而来的是整个走廊,乃至整栋楼同时陷入黑暗中。
眼前登时漆黑一片,无尽的黑暗带来未知的压迫感,叶芸刚来这对家里陈设不熟悉,视线一旦受到限制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又是陌生的环境,大半夜失火断电,难免恐慌。
此时屋内响起脚步声,往门口而去,留下叶芸一人。她慌忙出声问:“大哥,你去哪?”
一只脚刚迈出家门的白闻赋转回身来,瞥了眼贴在墙边的娇小身影,收回步子开了口:“哪也不去,就在这。”
一人坐在门口,一人站在屋内,虽没有任何交流,可总比叶芸一个人待着要踏实些。
有人陆续从廊前经过,白闻赋探身问:“火灭了?”
门外人回:“灭了,灭了,他媳妇儿子没事,磊子送医院了。”
这人走了没几分钟,佟明芳抱着个一岁多的男娃娃回来了。说是大磊子打鼾声音太大,媳妇夜里要喂奶带着儿子睡到外间。哪知屋里半夜起了火,磊子媳妇抱着儿子躲过一劫,大磊子被烧伤。这会闻斌背着大磊子去了医院,磊子媳妇也跟去了,这小娃娃便给佟明芳先抱了回来帮忙带着。
娃娃受到惊吓哼哼唧唧,佟明芳怎么哄都没用,放在腿上抖了半晌。白闻赋伸手接了过去,他没抱过小娃娃,一丁点大的小人到了他臂弯里显得尤为袖珍。还没等佟明芳松口气,娃娃望着白闻赋突然大哭起来,白闻赋挑了眉梢:“我长得这么可怕?”
娃娃的小脸挣得通红,叶芸走过来说:“给我试试。”
她身子才凑近,小娃娃就朝她伸出肉嘟嘟的胳膊,像寻求救星一样,白闻赋无奈将娃娃递给叶芸。
奶娃对气味敏感,兴许是叶芸身上温香软玉的气息令人心安,小娃娃到了她身上,头往她肩膀上一搭,哭声慢慢就变小了。
叶芸在家常抱幺弟,哄娃自有一套,她哼着轻柔的调子来回走动,小娃娃逐渐合上眼趴在她肩头睡着了。
佟明芳见娃睡着了,便想接过去跟她睡。奈何娃娃刚到她手中又开始撇嘴,随后抽抽嗒嗒,叶芸在娃娃哭出前接了回去,说:“我带他睡吧。”
闻斌回来时已是凌晨,他洗了把脸,换身衣服回了房。叶芸带着娃娃睡得酣甜,这副温馨的画面触动到他。闻斌放轻动作上了床,怕压着宝宝,侧过身子看着叶芸恬静的睡颜,嘴角浮起笑伸手搂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