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朋友?”
薄叙迟了一会,才应一声:“只是认识。”
算不上朋友,可以称作是校友,曾拥有过的另一种更亲密的关系,是秘密,不能提。
所以,他们就只是认识而已。
闻衡毕竟比薄叙年长十岁,都是从年少阶段走过来的,他很快就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从小到大,他什么时候见过薄叙这个样子,这么模糊询问一个人,还关心她还好不好,声音再淡定,都能听出他隐藏的紧张和关心。
闻衡一下子就猜出了什么,不过他没多问什么,给足了薄叙酝酿下一句的时间。
很快。
“你值班到明天几点?”
“怎么?”
薄叙望向前方,发觉人的贪心永远都是这样不可捉摸。
没有再见过桑枝的四年时间里,他的心可以平静如水,默默等待每一次有可能的相遇。
可是只要重新见到她,哪怕是一个侧影,哪怕相隔很远,他都忍不住想再见她一次。
他的心,实在太轻易被她拨动。
曾经被努力压制下来的不甘,像突破禁锢一般从身体里冒出来,疯狂叫嚣。
他想见她。
很想。
他不愿再等待命运的眷顾。
他要自己制造机会。
“最近会降温,薄一璇在你那边没有衣服。”
薄叙眼睫微动,对手机那边的闻衡说,“明天早上我送过来。”
-
下了一夜的雨,在天边微亮的时候缓慢停歇。
城市湿润,风一吹,枝头树叶往下滴落未干的雨滴。
清晨七点。
十二楼的住院部已经开始逐渐忙碌起来,病人家属们差不多都醒了,护士们正在准备交接班。
整个住院区不再似昨夜那般安静。
闻衡在值班办公室里整理昨夜的一些病历资料,正面对着电脑屏幕,仔细记录病人情况。
门口响起敲门声,他没抬眼,轻声说了一声:“请进。”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随之一个印着卡通图案的小型行李箱被放到办公桌旁边。
闻衡余光瞥见,抬头
,果不其然看见薄叙的脸。
比起闻衡值班一夜没睡,薄叙看着更像是一夜没睡的那个人,微垂着眼,望着闻衡,眼底有几分熬夜过后的黑沉。
“还真的来送衣服了。”闻衡笑一声,继续在键盘上打字,输入最后一条要记录的东西。
“嗯。”
薄叙轻应一声,站着,没有急着走。
闻衡输入完,后背倚向椅子靠背,视线从薄叙手中拎着的牛皮纸袋上扫过。
圆滚的包装,似乎包裹着许多热气。
他似笑非笑的:“这什么?给我送的早餐?”
没等薄叙回答,闻衡就笑着说:“那个女孩昨晚就回去了,不知道早上会不会过来。你这份早餐,大概送不出去。”
薄叙知道桑枝昨晚已经回去,他现在过来,只是想碰碰运气。
或许,他在这能刚好碰到她,像一个意料之外的巧合,说一声:“好巧。”
既然闻衡已经猜测出大半,薄叙也就不再遮掩,问道:“她平时都什么时候过来?”
“不知道,昨天我第一次见她,听她说,她好像是昨天刚回国。”
说到这,闻衡忽地想起什么,挑起眉毛,看着薄叙:“她该不会是从墨尔本回来的吧?”
薄叙的脸上不露任何声色,只当自己没听到闻衡的调侃。
桑枝不在医院,他也就不再多留。
他把手中早餐放到闻衡桌上,说:“早餐给你。”
然后准备走。
“等一下——”
闻衡哪能这么容易就放薄叙走,趁机抓着他问:“你和那个女孩什么关系?如果只是认识,也没必要这么一大早来送早餐。难道她真的是从墨尔本回来的?你每年去那边,就是因为她?”
薄叙神色淡淡,不作言语。
一副随便闻衡怎么问,他就是不回答的表情。
闻衡还算了解薄叙,对他和桑枝的关系开始放心大胆的猜测:
“你们是同学?”
“朋友?”
“初恋?”
“前任?”
“或者说,她是你的暗恋对象?”
暗恋对象几个字,让薄叙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细微变化。他微抬眼睫,漆黑的眸子定定看了闻衡几秒后,转身欲走。
闻衡则是再次叫住他:“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你不说我也不强迫你。就是有个事,不知道你想不想知道。”
“你关心的那个女孩,她的父母好像在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