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袁若怡已显醉意,一手撑着额,一手还端着酒杯敬崔兰雪。
“袁姑娘醉了,温郎君送吗?”手中折扇唰的打开,英气的眉上挑,唇间微勾。
端的一副世家公子样,一旁的崔蕘宠溺的笑了笑。
温修然面上温热,应着崔兰雪的话:“我送不妥,让袁姑娘去隔壁休息休息,醒酒了再回不迟!”
“不回,我有话~对,对温郎君说~~”袁若怡说话都有点舌头打结,还要强的摆了摆手。
随着起身往温修然位置去,见人要倒,温修然急忙将人扶稳:“什么话?等你醒了再说,让崔家妹妹送你去隔壁休息?”
话声出才惊觉柔和了不少,语气中带了些宠溺。
不能饮酒还学着饮酒,才喝了两杯酒就如此,可怎办!
崔兰雪借故推脱:“我可扶不着,怕磕着碰着有的人心疼,再言了,这是温郎君家事,我可不插手!”
温修然抬眸,看着满脸得意的崔兰雪,知道了,这是在报春宴时的仇!
与宫里那位不愧是夫妻,记仇如此!
“我有话对你说,温大人,我心悦你,好久了,你不心悦我没关系,本姑娘只是想说出来,不想留遗憾~~~”
温修然见她仰头看着自己,眸中朦胧,沁了些雾气,胆子也大。
崔蕘见此拉着自家一脸看戏的妹妹走了,给这二人留空间不是。
温修然听到门合上的声才将人揽在他腿上,倒了杯茶送到她嘴边:“喝了好些~”
怀中人乖乖的将茶饮完,又抬头与他对目:“头晕,看着你晃来晃去的~~”
“下次不许饮酒,嗯?”捏了捏她发烫的手心,有些担忧。
“母亲让我相看,可我心悦你,我不想去,你~~呕~~~”
温修然闭了闭眼,呼吸都轻了许多:“来人,着人下去请姑娘身边的人来~~”
抱着人往隔壁去,怀中人又拱了拱身,温修然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安分些,带你去沐浴!”那人才没动。
天渐渐暗下来,崔兰雪兄妹二人已告辞温修然回府。
走前崔兰雪还不忘调侃:“有劳温兄送袁姑娘一趟,容我兄妹二人先告辞,多谢你夫妇二人款待~~”
温修然侧首,见她满眼揶揄,手拿折扇唰的打开,转身就走,风流倜傥的模样,若是旁的姑娘,早就被她勾走了魂魄。
“”
对于这夫妇二人,温修然自然是想听的,怪不得宫里那位私下里总是称她为夫人,这感觉确实不错!
那就自己送回去吧,大不了挨父亲一顿打,打完登门求娶。
不行就只有进宫请那位指婚了!!!
温修然一人站在窗边,心事颇多的模样,估摸着时辰,隔壁的人应该醒酒了。
叹了息,提步往隔壁去,才至门前,里头安静如许。
轻轻推开门,环绕四周,已无人。
温修然半阖着眸,一瞬后蓦然睁开,眸中带了轻微寒气。
跑了?
好得很!
袁府内,袁若怡已从后门进了院中。
入了房门,手按在心口处,现在的心也还跳得厉害。
他那样优秀的人,以后要官至内阁拜相的,怎可能心悦自己。
话已说,也没遗憾了,是该慢慢放下了!
种子本就埋葬在心,无人知,如今不过是将这颗种子取出来罢了。
“去与母亲说,过几日的宴我随母亲去~~”
丫鬟在外间,里头传出来的声音有些哽咽。
“是,姑娘要吃些吗?”
“不用,去吧,别来扰我!”抬手拭了泪,苦笑了一番。
爱的洪流已不再有她容身之所,心中拔除的这颗种子,总会有痕迹,难在涤清心底染上的尘埃。
翌日
袁若怡醒来还是蒙的,脑海中浮现昨日里的画面,贤淑温良之人也不免握紧拳捶榻。
昨日里还吐了他一身,没脸见人了,崔家兄妹可还在呢!
“姑娘,醒了,头还疼吗?”丫鬟小翠听到动静,掀开了床幔,榻上的人还捂在被褥里。
嬷嬷进了内间,见人还在床上,边搀扶人边唠叨:“昨日那个豪言壮语的姑娘哪里去了?小祖宗,快些起来,今日有客登门!”
“谁啊?母亲没设宴啊?”由着嬷嬷牵入浴房,听得有客,脚步一顿。
嬷嬷自顾的道出来人身份:“是老爷带回来的贵客,陛下去岁去皖南,见贵客政绩好,特意提拔回京,又是夫人娘家那边的旁支,姑娘得称声表兄。”
袁若怡明白,袁家此时带人回来,无非就是想让她婚事定下来。
之前不着急是因为家中以为陛下会封后纳妃一起,不成想圣旨出的第二日早朝,朝中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