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看我这幅半死不活的模样,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那艳丽的衣裳。
她迈步走进来,用手捂着自己鼻子道:“你们这些下贱丫鬟住的地方,总觉得一股子臭味儿。”
我就那样眼睁睁看着她,心里不觉好笑。
好像她是主子一样。
她来到我身边,嫌弃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迅速后退两步;就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
“你这模样,可别死在王府里,徒增晦气。”
我沙哑着声音开口:“放心,临死也要拉着你垫背。”
谁料听得我的话后明月哈哈大笑起来:“就你这模样?拉我垫背?”
“简直是笑话!”
“原本王妃见你这几日未曾去伺候,还以为你偷懒呢;没想到时迁的毒当真厉害,竟将你折磨成了这幅鬼样子。”
我深知,如今我的模样越惨,时迁便越得池寒玉的宠爱。
感慨之余我不由觉着时迁当真厉害,给我的那药膏竟能蒙骗那么多人。
都觉着我是大限将至了。
我佯装一副“力道十足”的模样,对她开口:“若是王妃想要人伺候,我自然是要去的;万一王妃有孕了,我还能去触触霉头寻寻晦气。”
“放肆!”明月似乎没想到我都这幅模样了,还那样嚣张,当下训斥我一句。
我却是无所谓的模样:“总之我都这幅模样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能去给王妃添添堵,也算报仇了。”
明月冷哼一声:“贱蹄子就是贱蹄子,如今都这幅死样了,不想着如何求人寻找活路;竟还一心跟王妃对着干!”
这些日子未曾见着池寒玉派人来打听消息,还让我心中有些不安;唯恐是时迁那边出了差错。
此刻听见明月一番话,我算是松了口气。
经此一遭,池寒玉应该懒得再搭理我了。
毕竟是正在打算怀身子的人,若是被我这种人冲撞了,岂非因小失大?
我愣愣的看着明月,突然幽幽道:“倒是没想到王妃竟这般看重于我,那我立刻便去,一定尽心尽力好好伺候王妃,直到我没命!”
说话间我颤颤巍巍的准备下床。
谁料明月却眉头紧皱,怒道:“你发什么疯?”
我一笑继续道:“自然是去好好伺候王妃啊,王妃不是想念我了嘛?”
接着我动作不止,但因为身子实在太过病弱的缘故,动作稍缓。
明月立刻朝后退了两步,一双眸子看向我:“你这疯子!王妃哪儿需要你的伺候?简直晦气!”
我一本正经的抬头,看着明月道:“难道不是王妃让你来,寻我去伺候嘛?”
“王妃果真善良啊!”
明月见我这样自说自话气的不轻:“你是傻子不成?我是存心来嘲笑奚落你的,你怎得还以为得宠?王妃恨不能吃你肉喝你血呢!”
我愣了愣,很是符合一个重病之人脑子不太灵光的模样,好半晌才开了口:“……哦。”
“当真是个傻子!”明月气愤的骂了一句,不愿意跟我这“傻子”计较,迈步离开了。
等到明月离开后,我皱了皱眉头,突然想到之前小翠跟我提起的那些。
既然如今楚时宴觉得池寒玉本就是良善之人,那不妨在这上面上做做手脚。
……
明月回去后,便将自己所见所闻一一交代了。
正在挑选收拾的池寒玉轻轻皱眉:“她都那样半死不活了,还那样嚣张?”
明月立刻说“是!”
随即明月看了一旁的时迁一眼继续道:“要说时迁你也太心软了,那毒药应该再狠一些才是。”
时迁掩下眼中一抹心惊,佯装诧异:“本以为她已经得了教训,竟还这般言辞尖锐?”
“谁说不是啊,依着奴婢看,她只有成了一捧黄土才能老实。”明月漫不经心的开口,好像这已然是什么再寻常不过的小事一样。
时迁有些诧异的看了明月一眼。
池寒玉此刻反倒聪明了,瞪了明月一眼才道:“胡说八道什么,这里可是王府;若是那玲香再敢得罪本王妃,便交给王爷发落去。”
想到时迁的身份,明月便也跟着帮腔道:“王妃说的是,像玲香那样的贱丫头;哪怕吃了苦头,也是不会轻易悔过的。”
正想着,外面突然有侍卫道:“王妃!王爷请时迁大夫去一趟。”
时迁想到之前的事情,立刻低声道:“想必是王爷想看诊,民女回来后禀告王妃。”
见时迁这样识趣,池寒玉摆摆手让人下去了。
当时迁跟随侍卫到书房后,便见着面色凝重的楚时宴坐在书案前。
“民女见过王爷!”时迁乖巧的行礼请安。
楚时宴扫了对方一眼才道:“解药!”